在这时与他拧着碰，只能让他行事更为率，甚至不顾一切。

“至于贺家……”郗骁想了想，似乎是笑了笑，“明早我就放他们回府。要算账，只找贺戎一个。你若是不同意，明早知会姚烈即可。”停顿片刻，他轻声：“回去吧，太晚了。”

可是，他这样的态度、言语，分明是已下了狠心。

“我们的路，早就让我走绝了。”沈令言压下心的酸涩，绽放清艳的笑，“几年前我就明白，到如今我也不认为是错。这些你或许不听，却是实情：我在冲动暴躁隐忍时的每件事，都是为了师父、自己和影卫，把你搁置到了一旁。是搁置，亦是放弃。要说我此生最对不起谁，只有你；要说我此生真对得起

沈令言走到他面前，神坦诚、率真，“阿骁，还怪我、恨我么？”

“我只想保全你。”他继续，“好好儿活下去，继续在影卫当差。毕竟，明月和持盈，还要麻烦你帮衬、照顾。我只有这两个妹妹了，这一次，请你成全。”

“这一次，你听我的，好不好？”沈令言对他伸手。

郗骁颔首。

“……”沈令言痛苦地闭了闭。

”

“我知你都是为我好，能接受的全都收下，不能接受不能解释的，我无能为力。”沈令言细细地打量着他漂亮的眉，“可是阿骁，你从没问过我想要你怎样，更没问过我希望你我怎样。”

郗骁疑心自己酒喝得太多生了幻觉，可心里到底是存着一丝希冀，因而缓缓转，望向她。

最要的是，她，不能接受他的决定会引发的后果，更不能接受他对她会的安排。

“……”沈令言瞬时红了眶，手死死地扣住桌案一角，拼命地忍下去。他要让那么多人罪有应得，他要与太后一党玉石俱焚，最简单也最迅速的方式只有一：他将所有罪案揽到自己上，称是自己授意那些人了哪些事。这只是在供、人证上儿工夫，于他很容易。

沈令言对着他的背影缓缓摇，再摇。不该在这时候对他动之以情，她也不屑那样。

是的，他没问过。因为两情相悦时，他想要的、给予的，她都不曾反对，他也的确没有更的憧憬。

她一步一步走向他。

沈令言微笑，手缓缓收回去，慢言慢语地对他：“你想要我怎样，我一直心知肚明。最初，你要我离开影卫，远离凶险，安心过悠闲清贵时日；后来，你要我安心在贺家度日，原谅了我的言背离，各自为安；这几年，你要我给你一个答案，让你死心或是看到希望。是这样么？”

郗骁下意识地抬手，碰到她指尖时却收回，心神恢复全然的清醒。

郗骁看着她一步一步趋近，觉真如步步生莲。他凝视着她的双，看的是她，也是最时光中的彼此。

那一声压在心底太久的呼唤，她终于轻声唤：“阿骁。”

他心神有些恍惚，摇了摇。有什么怪她恨她的理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