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有片刻的缄默，都在思索她言语的可能，末了参差不齐地：“皇后娘娘教诲的是。”

许持盈拂袖转，步上台阶，悠然落座，“本是后之主，只后是非。”

“谁这样误会，只与本言明。”许持盈语气漠然。

语声微顿，许持盈对萧宝明凝眸，“你大婚前后来往过的男，尤其被传过闲话的男，本亦是如数家珍。”继而抿微笑，“对不住了。”

嫔妃先是一惊，继而同时拜倒，“皇后娘娘息怒。”

首异！”

淑妃先沉不住气了，笑着对萧宝明：“下人嘴碎，就该当下置掉，长公主何必往前朝扯？后不得政，皇后娘娘话里话外都是这个意思，长公主怎么就还没明白呢？”她生怕许持盈跟自己来捕风捉影那一，便分外恼恨引得许持盈生这心思的人，偏生还不能发作，脸上的表情就分外古怪。

况且这位皇后娘娘在闺中就行事狠辣，别人望尘莫及，到了里，贵

在适当的时候为上选的一手段而已。

“皇后娘娘！”萧宝明语声比平时了一些，快步走到许持盈面前，屈膝行礼，“皇后娘娘，后关乎外朝，断不可如此发落静嫔。此外，冯嬷嬷所说是非，也该查到底是谁造谣生事，不可武断行事。请皇后娘娘三思！”

许持盈承受过的言蜚语，她受得起，无所谓，别人可没她那么心宽。

“同样的，你们呢？”许持盈缓步走下汉白玉台阶，“待字闺中时，可曾结识过异姓男，可曾见过外男，可敢发毒誓保证不会被人捕风捉影？今日的本，何尝不能是来日的你们。”

萧宝明语气诚恳：“皇后娘娘息怒，您就算再生气，也该为皇上分忧不是么？若是前朝为了后的事生纷扰，对您也无半分好。”

嫔妃皆变。

萧宝明亦是神一僵。

萧宝明迅速转动脑，许持盈却不给她继续说话的机会：“长公主若是认为这等风气该纵容，该捕风捉影大肆查证，好说。不瞒各位，你们每一个在闺中来往的人——不限男女，本一清二楚。”

“长公主此言差矣。”许持盈眯了眸，凝视着萧宝明，慢条斯理地，“静嫔的三十板是因你的下人而起。冯嬷嬷是死在你手里。本可不会替你担这个罪责。”

淑妃一带，别人连忙附和。这年月风气开化，女与男见面、切磋学问都属寻常事。许持盈如此，别家闺秀亦如此。

萧宝明微微一笑，据理力争，只是态度更为恳切、柔和，“臣妾也是为皇后娘娘着想。今日这般行事，可说是杀伐果决，也可说是决绝武断吧？如此一来，让人误以为哪谣言属实，甚至于……误以为戳到了皇后娘娘的痛——那可怎么好啊？”

033

这不是她有先见之明，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危言耸听。她笃定，在这个节骨上，没有人能不心虚。

第033章（双更）

许持盈瞥过静嫔、冯嬷嬷：“静嫔杖责三十，冯嬷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