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仲麟刻意将这话题延伸下去，“怎么说？”

他忽然：“这事儿是郗骁促成的。”

“……勉说得过去。”萧仲麟了她的鼻尖，“只是，让我云里雾里那么久，一个一个比我还不当回事，心里总归有儿不痛快。”

知莫若母，郗骁真就是一会儿的脾气。她们还凑在一起商量怎么弥补他呢，他已经是没事人了，一手领着一个，带她们去湖上划船、爬小山摘果。

“胡说。”许持盈着他的，打趣，“看你平日这派，真要疑心你在临朝时也没个正形。”

任谁都这么看，但是郗骁不会。只是，这话她不方便说，便只是附和，“的确。”

有一次，郗骁气得着她和明月的鼻，说你们这俩小兔崽，整个儿就是俩讨债鬼，你们哪儿是我妹妹啊，活脱脱就是我姑。

郗王妃在一旁听着他这七八糟的话，又气又笑，当即就拧着他的耳朵把他往门外拎，嘴里则柔声哄她们，说持盈别怕，我去给你修理阿骁哥哥，他就这一会儿的脾气，转就忘了。

“我可不敢。”

“有些事情，你真该早些跟我解释的。”

“怕我活不长？”他笑。

“别总熬夜。”许持盈抬起手，“总这样下去可不成。”本来那一场大病就让他亏损许多，痊愈后再不好生调理，怕是会落下病儿。

“嗯……”许持盈将面颊上一缕发丝别到脑后，“我和明月小时候淘气，只要有机会，就往郗王府世的书房里钻，去找好看的摆件儿、匕首，尤其喜他私藏的名画。那时候个小，总要登着凳拿东西，好几次都摔到地上，顺带着碰掉一些件儿。每一次他都气得脚，又不能打骂，只能发发牢。”

那样闹闹的回忆，过了太久太久了，久到她现在偶尔看着郗骁，有恍若隔世之。

去年秋日，他命人送密信给她：与否，要三思

萧仲麟亲了亲她的手指，“今日贺知非便可，往后在行走。其实他本该在外面多历练几年。”

“不至于。”萧仲麟笑，“这不是怕里外的人说我懒么？”

但是，那份兄妹情还在。

许持盈看着他，“应该是。”

“摆明了就是无稽之谈。”许持盈语声柔和，“我跟明月从小一起长大，相差无几。摄政王还是襄王世的时候，有时候一看到我和明月就疼——真是把我当妹妹甚至当小辈人。”

阿骁哥，摄政王，早已不可重叠，成了两个人。可的率的哥哥，被他埋葬到了逝去的岁月长河。

“你也没问过我啊。”许持盈扁了扁嘴，“我总不能好端端地跟你说这些，从何提起？”

“还好，不算太晚。”

“惦记着跟你说说话。”萧仲麟低抚着她的面颊，“你睡着的样怎么那么好看？”

盈抬看他，“这么早就醒了？”

许持盈失笑，关心地问他：“昨日又忙到很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