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笑：“你二妹断了，容貌也大不如前，太医院都传开了，哀家自然少不得听人提及。”

太后所指的是什么，许持盈再清楚不过，她笑意微敛，“您太看得起臣妾了。臣妾能住娘家的人的嘴，却不住许府之外下作的小人。”语声停了停，意味长地凝视着太后，“更何况，那言蜚语到底是从何传的，尚无定论。”

“并不是。”许持盈笑着摇，“寻常人受伤、患病在所难免。许夫人怎么会为这等家事。”虽然母亲就是那么的，但她必须一本正经地扯谎。

许持盈笑微微的，“这话，也只有太后能说，臣妾万万不敢。”

“太后娘娘谬赞了，臣妾委实担不起。”要好名声什么？这个世，名声好的女是绝大多数，可真正过得顺心的有几个？与其终生被禁锢在规矩的条条框框中，还不如恣意行事，就算不能够一帆风顺，起码不需要受窝气，心里能舒坦一些。

许持盈笑笑地反问：“太后娘娘所指的是哪件事？”

太后笑得慈，宛若溺孩的长辈，“你这个孩啊，戒心也太重了些。”随即对玉竹轻一挥手。

“在里的女，不是被冷落，就是看人被冷落。”太后似笑非笑，“这便是一生。”

“心狠手辣的名声，利弊并存，甚至于利大于弊。这是你的洒脱之，饶是哀家，亦很钦佩。”太后指一指不远的凉亭，举步往那边走去，“怎样的人到了你跟前，都不敢轻易生算计你的心思。但是……”她语声转低，“名誉受损的事情，你怎么也没能阻止？”

太后问：“听说许夫人今日又来见你，可是为了许二小的事？”

她是一句实话也不肯说。太后却不能为此恼火，反倒很满意地了，“有一件事，哀家一直不明白。如你这般聪慧的女，怎么会让自己在外落下个心狠手辣的名声？本就是西越第一人，若是没有这儿瑕疵，没有任何女的日能比你更顺遂。”

“她们三个，服侍皇上的日已久，偏生都是福薄的，先是有符氏，下——”她凝了许持盈一，收住话。

“就算为了这事，也是理所当然。”太后看了许持盈一，“许家是你的母族，半步也不能走错，时时唤娘家的人来提几句，是你的本分。这么多年了，哀家不也时不时就要见见娘家的人么？”

许持盈只是：“下皇上还未痊愈。”

言蜚语若是从里宣扬去的，不要说她这个长期久居宅或的人，就算是当朝丞相许之焕，也是无计可施。

“太后娘娘的母族与许家不同。摄政王与平郡主的双亲走得早，不少事自然要请您主。”许持盈继续与太后打太极，“臣妾若是见娘家的人，便只是说说闲话，其他的事，只要与臣妾无关，丞相与许夫人都会妥善打理。”

玉竹、婉容即刻会意，带着慈宁的人退后一段。

甘蓝、木香则只是放缓脚步，落后几步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