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许持盈如实：“我在想，事情是你提来的，到晚间却把人撵走，算是怎么回事？”

萧仲麟照实说了，末了：“朕近来早间贪睡，总是不知何时才醒，你记下此事，尽早安排。”

萧仲麟重新躺下，角上扬成愉悦的弧度，“只与昨夜相较，这叫以德报怨。”他的要求真的不，“你就当我继续发疯，只请你今晚让我好好儿睡一觉。”

许持盈轻声问：“你说的是真的？”

女即刻应声，听从吩咐，迅速把卓永唤来。

“就说说你此刻在想什么。”

因着之前的所思所想，萧仲麟只想弥补她以前受过的委屈：“明日，请丞相和丞相夫人，来看看你吧？”

除了夜半起来服药比较烦人，萧仲麟如愿睡得很安生。早间醒来的时候，刚一睁

和。

萧仲麟缓声：“你几个月了，二老定然十分挂念。平时就算有下人来回传话，总不如面对面说说话。”

许持盈即刻：“傻才会相信。”狐狸总有尾的时候，她耐心等待就是了。昨夜前所未有的烦躁、愤怒之后，她已平静下来。他不再有意无意地惹得她暴躁，她就能漠视他的存在，与他相安无事。昨夜行径，想来便要汗颜。幸亏不是习武的女，要不然，昨夜真能把他杀了，为他担上天大的罪名吧？

“明早我就命卓永传旨，安排下去。”说到这儿，萧仲麟改了主意，“不，我这就传谕。”语毕坐起来，扬声唤人。不然的话，她今夜怕是要辗转不成眠。

“是。”许持盈如实，“鉴于昨夜……我真的是不敢有此奢望。”

“嗯？”他提及的是自己的母亲，许持盈不由得翻，在昏暗的光线中看着他。

“没有说你言的意思。”许持盈语声平和，“只是有些意外。”

萧仲麟想了想，“这可不是言。宋嬷嬷不是还留在这儿么？太后虽然久居，偶尔选错人也是情理之中。”

一夜无话。

“不意外的话，往后就这样了。”

许持盈坐起来。

“随你。”萧仲麟语带笑意，“反正我伤势越重，留在坤宁的日就越久。”

卓永笑着领命，旋即告退。

“只说此事，我也会以德报怨。”许持盈无声地笑了笑，窸窸窣窣地躺下去。

要想除掉他，犯不着用那没脑的路数。

卓永站在门的屏风外询问是为何事。

萧仲麟无声地笑了。

他也。

“哪有那么多力气。”许持盈翻背对着他，语声停了片刻，“权当你疯了，但愿离开之前，都这样疯着。”

“……”以往与母亲相见，都是命妇给她请安的时候，也说不了几句话。她特别希望能与双亲团聚，哪怕只有片刻。但是，她又不免担心他在捉自己，这时真是不知说什么才合适。

“真的。”

“就不担心我有恃无恐，继续折腾你？”

“相信了吧？”萧仲麟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