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意终于说话了，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显得有失真和模糊：贺少爷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贺少爷要约我？方意声音里充满了以假真的受若惊和错愕，柔柔的声音几乎要拧来，不用先打个报告？

方意：

我们都不缺！

男人的声音贴着耳朵传过来，又低又磁，方意把手机挪开一，低看看指甲，随说：散心。

看来贺少爷是位家。

贺寒江呼一顿，那是他熟悉的笑声，是她从未在人前显的样，快意里带着一分妩媚，尾音轻柔挠在人的心上。他听见她在电话那语气遗憾地叹息：要去相亲啊。

也未必要帅，方意想了想，事到如今还是要选老实一的才好打发。她回了个表情，退聊天窗，发现了新的好友申请。

她犹豫几秒就了同意，这两次和他打她得会，凡事不如大至简，有的时候掩饰才是破绽。

贺寒江不理会她的试探：下周三有没有空？

仍旧没有回答，他开门见山：那天晚上是你吧。

两人都沉默片刻，不知是谁先轻轻笑了一声，静夜里轻轻的呼声扰动电，仿佛某语还休的刺激。两三秒之后方意说：贺少爷不准备怎么办，那我就先休息了。

他说得很对，果然掩饰才是破绽，方意顿了顿，很脆地说：知了，你想怎么办。

时间已经很晚了，贺寒江想了想，言简意赅地说：你不该假装自己没去过那家静吧。

不能确定是不是在诈她，方意继续扮演小白，柔中带刚地试图反抗：不知贺少爷觉得哪儿错了，我改天和哥哥一起上门歉吧。

这话说得很过分，对面呼声轻轻颤了下，语带惊愕、恼怒和不解：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接得倒快，贺寒江把电脑随手推远了些，冲电话那漫不经心地说，喂？

意小，喝完了没有，我来收拾一下碗呀。

方意：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真有意思，贺寒江表情慢慢变得柔和，声音里依然没有波澜：那你知不知自己哪里错了。

实在是有些一品难忘。

又不接她的戏了，好无聊，方意对着手机诚恳从容地笑：嗯真的没空。

散心就是找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喝酒？

贺寒江：贺寒江

还是那么周到有礼，仿佛不曾被人抓住这个天大的把柄。这通电话是该结束了，因为他们有的是见面的时候，更别提骗人的帐还有的算。贺寒江问：你什么时候有空？

的确算不上什么放纵，方意笑了笑反击：酒好喝的，戏也好看。

方意眉轻轻拧起。这是怎么回事，她放下手机，想了想又拿起来。一个问句信息太少，她不知他打字时是什么神情语气，所以难以摸透他发现了什么，以及有什么想法和动机。

不怎么办。她的语气一下不客气起来，反而有新奇的鲜活，贺寒江没料到她会承认得这么直接，语气忍不住带上笑意，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会去那边。

方意从举棋不定的思绪里惊醒，阿姨你来吧。

贺寒江勾了勾嘴角，从善如，豆腐也好吃。

这条消息不如还是当作没看到，让气氛随着夜晚稀释，到了明天再随便回复几句。合情合理，方意想了想就准备关机，然而铃声乍然响起来，居然是一通微信电话。方意盯着屏幕，有那么两秒钟的失语。

你也没休息，贺寒江语气平淡，话里的内容却非常恶劣，晚上还要门工作？

贺寒江：你去过Seven？

铃声还在响个不停，她脑里只剩下难以置信，平复了下心情，下绿钮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