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医生，问你个事。

他终于肯讲以前的事情，谢情端起杯抿了一茶，换上专业的面孔，嗯，我听着，你说。

谢情笑眯眯地，夹了一筷龙井虾仁慢慢嚼，看起来是吃得很满意。

程拙砚最喜的饭馆。

那天谢情看起来心情很好，笑眯眯地问他：这是打工赚了多少钱？又请我来这儿吃饭？这家可不便宜。

你别笑啊，是正经事儿，真的。

我以前有个女朋友

活在担惊受怕里，就无法享受浪漫关系么？

他终于忍不住，问了谢情。

很难。

那她现在如果不担惊受怕了，生活过得好起来了，是不是就重新接纳他了？

因为那里的布局非常巧妙，一楼是堂，二楼的包间里有一间恰好能够看见一楼的几张临窗的桌。

心里那片疯长的野草，像是一双躁动的手，促着他，把江映桥的事情都说了给她听。

不知心理医生是不是专门学过怎么听人讲话，她每次这样盯着他的睛，仿佛全副心神都放在他上的样，总是叫他很想把一切秘密都告诉她。

她说起这个，何牧云不由得又想起江映桥。

请客吃饭，讲究个心意，钱不钱的多见外呐。不是你说这儿东西好吃么？

已经快一年了，自己居然还全须全尾的活到今天，可真是命大。

可怜的，何牧云想，跟自己当年总在宁大校园后门偷偷等着，想看一江映桥那会儿一。

如果如果

依旧是唐人街吵吵闹闹的饭馆。

你还有正经事儿要问我？你那些事儿我可不懂。

何牧云了一气，终于忍不住开了。

你说。

其实这天生意太好，龙井虾仁早卖完了，难为程拙砚有办法是叫人了一份上来，也不知怎么重金吓唬老板的。

难怪江映桥要跟他分手呢。

这个念在心底下，如同原野上疯长的野草，叫他再不得安生。

何牧云带着谢情一前一后的门，程拙砚的底下，他连跟谢情并排走都不敢。

楼上的包间和楼下的桌，都是程拙砚定的，他肯定在楼上看着。

那天他去接她下班，外下了一小雨，谢情没带伞，他特地带了两把，带她去吃饭。

周围人声鼎沸，很好的掩盖了他们谈的声音。何牧云很喜这大隐隐于市的觉，躲在人群里，反倒有莫名其妙的安全。

够让我愉悦的验，并且尽量集中神在好的方面。归结底，只是不想叫自己痛苦。

他甚至还更可怜一，睁睁看着自己这个大男人坐在谢情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