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芳行礼：“见过二。”

去？”

她讷讷地应了一声：“是。”

尤芳固然听话，固然可怜，也固然肯努力，可这后宅之中要施展开拳脚何等困难？连府的自由都没有，成日里还被尤月给拘着，没有半反抗的能力，实在叫人忧心忡忡。

然后穿好那简单的布裙。

二向来不待见自己，如今却要她换一净衣服和她一起门……

然后便老老实实地爬上了车辕，有些害怕地抓住，随着车夫同情地望了她一甩开鞭，车便驶了清远伯府，往蜀香客栈去。

尤月早已经在侧门外的车上等得不大耐烦了，瞧着尤芳跟个痨鬼似的跟着婆走过来，便奚落她：“看看这可怜的小模样，倒跟你那命贱的娘一样。怎么，现在没力气来嘴了吧？”

她一面用午饭，一面都在叹气。

姜雪宁听见棠儿、莲儿两人的回禀，只觉得大如斗。

尤月翻了个白，径直放下了车帘，：“你就坐在外面车辕上，别来脏了我的车。”

尤月却已冷笑一声警告她：“不过你可千万别耍什么招，不然有的是法治你！”

棠儿不住地安她：“尤姑娘能得您手相救已经是少有的福分了，天下女个个都在在家听父母，她一时半会人也摆不脱这局面啊。您吃饭就吃饭，可千万别叹气了，听得婢们都跟着发愁了。”

尤芳在墙角里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下站起来，却觉得脑袋里气血一涨，一片天旋地转，险些倒下去。还好她连忙扶住了旁边的柴堆，才慢慢缓过劲儿。

是为自井盐场的事情吗？

尤芳心忽地一震。

婆对着尤月不敢怎么样，对着她却是抬了鼻轻嗤一声，连她的话都不回答，只叫旁边的使丫把一桶冷放在地上，然后扔下一下人穿的布裙，：“赶把自己收拾净，一会儿跟二姑娘门。”

尤芳已经意识到绝好的机会来了，她从小就在别人的鄙夷与打骂之中长大，对尤月这般的恶言恶语倒没什么觉，忍耐力惊人。

*

尤月只：“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现在本小要去蜀香客栈，会会那任为志。你若能帮本小把这差事给办好了，本小下次的时候就不罚你在柴房，还能放你去给你那个死了的娘上几炷香！”

莲儿也苦着脸：“是啊，也想不

尤芳还有些不明白：“二这是要去哪里，又带我什么？”

重新绾了发后，素面朝天地从柴房里走了来。

她咬了牙关，忍着令她战栗的寒冷，在这柴房里脱去自己脏污的衣裳，用木桶里冰冷的没有温度的拭自己的满布新旧伤痕的。

尤芳脑海里终于又渐渐浮现姜雪宁同自己讲这个故事时的神态，也想起她不愿提起自己在中被欺负时低垂的眉，只觉这十天的熬煎都忽然有了回报，压得她不过气来的黑沉天幕都仿佛亮了几分。

说完哼一声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