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渔趁刘芬不注意的时候回，程遇舟朝她挥手。

母女俩在垃圾桶旁边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有扔。

屉里也满了东西，有药，有零。

积雪化后地面黏黏的，周渔比平时早门，长路近几年新开发的楼盘很多，大分家长买房都会选择这里，距离中和初中学校都近。

谁都没说话，到程家大院门前，言辞正要往右边的家属楼里走，程延清在后面叫了一声。

周渔远远就看见了站在小区门的言辞。

她不会像他一样。

周渔也猜到了，程挽月喜粉，买酸都是挑草莓味的买，这几天也总给她发短信问她有没有退烧，谢谢你帮我整理试卷。

他着罩，只睛，可能是没睡好，给人的觉很不一样，贵气中透着一丝凌厉，看向她时又慢慢变得柔和。

搬家？程延清很惊讶，往哪儿搬？

那天晚上，她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她不会的。

从那瓶罐开始，就不太正常，这话程遇舟没说。

程挽月放的。

言辞说，明天要搬家。

言辞像是有应，抬朝周渔看过去，周渔收回视线，自然地往前走，他也没有叫她，沉默地跟在后面。

我哪知。

周渔在医院输了三天，第四天才退烧，只是还有些冒。

程遇舟走远一段距离，又转折回去，言辞还是他离开之前的那个样，连低着的角度都没有变，程遇舟坐在椅上，一直等到言辞输完，两人一起往回走。

总共就十来天的假期，全折腾在路上了。

一个护士从输厅跑来，从程遇舟边经过，她拎着的罐撞到了程遇舟的。

雪被扫到路两边堆着，有一些已经在化了。

他看着护士把罐送过去，挂在刘芬手上后又急匆匆地往输厅跑。

家属楼这房言家住了将近十年，家里每一个角落都有言父言母存在过的痕迹，在这之前不是没有人劝过他试试换一个新环境，总能稍微好，但他都没有理会。

程延清问程遇舟，他是不是有奇怪，怎么突然想开了？

卿杭总是第一个到，周渔三天没来，课桌上有厚厚一叠试卷，但都放得很整齐。

早上起床喝两袋止咳的冲剂，准备去学校。

天气冷，夜晚街上人少，从路拐巷之后更是安静。

希望是我想太多，程延清跟他一起屋，二叔和二婶过年到底回不回来？我怎么听我爸妈说，咱们今年可能都要去南京？

程遇舟情绪不，随，不好说，看情况。

卿杭说，不是我。

长路。

他这样反而有不正常。

周渔下意识回往靠近后门那张课桌的方向看，程遇舟来的时候还在咳嗽，她好了，他反而更严重了。

好没？明天去不去上课？

最难过的应该是她吧。

程延清脸讪讪，别五十步笑百步了，你也没比我好多少。

程延清又看向言辞，你呢？

他们还没商量好。

两人一前一后教室，这个时间大家都往教室赶，没有人会在意谁和谁走在一起。

程延清错愕地看着言辞的背影，言辞父母去世前刚装修好的新房就在长路。

这么快就被哄好了？程遇舟当然知他不想去南京过年的原因，早上不是抑郁的么？

父的忌日，刘芬情绪很不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