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粽都被里面的糯米撑得圆，翠绿小胖还用红线给拴住。

知儿莫如娘，她当然知四儿心里的小算盘。

糯米的香味此时已经完地合了苇叶的清香以及大红枣的甜，轻轻咬上一，香味在尖蔓延，满心都是喜。

“爹，娘，我现在有个打算，想和你们说说，也不知你们是什么想法。”

顾卫东这辈最怕他娘了。

她年年用艾叶洗，她到了冬天依然疼得厉害，但她依然对此笃信不疑。

他这话一，顾家所有的人都不说话了。

——

鸦雀无声。

苗秀一气，闭上了睛。

大家围上去：“分粽啦！”

说着，他补充说：“现在是夏天，这个事就得开始了，先筹集一些钱，想办法订购棉，收棉，成棉，到了一冬，就背着到城里去卖。”

福宝不着急，她慢慢地着气，得不那么了，才解开红绳。

苗秀沉着脸：“好好的吃你的粽过你的节，别想有的没的！”

所以顾卫东从来不会和他娘对着，他娘说啥就是啥。

但是现在，平生第一次，顾卫东勇敢地迎视着他娘的目光，持着说：“娘，这个事我琢磨了很久了，我觉得可以试试，我也问过知青，他们也这么认为。”

福宝想起来曾经被人丢在井台下面的那片粽叶上沾着的那粒糯米。

原来竟然这么好吃。

一语定调，各自散去。

一人一个粽，粽手，小孩们一边哈着气倒手，一边迫不及待地想扯开上面拴着的红线开始吃粽。

她现在终于尝到了。

顾家几兄弟像没听到一样，沈红英撇嘴，刘招娣揣着小心思赶看苗秀的脸，三妮惊讶得瞪大睛，至于顾大勇，则是依然木着一张脸，保持着他这些年一贯的本。

解开红绳，剥开外面的粽叶，就看到了里面糯实的糯米。因为有大红枣的缘故，糯米已经不像最开始那么白了，而是蒙着一层甜的暗。

“洗脚，脚不疼，洗，不疼。”

他知他说来后注定遭遇到的是反对，但是没办法，他年纪也不小了，三十多岁了，他得试试自己的想法。

于是他想了想，把最近自己一直考虑的事情说来：“咱农村的棉絮收了后，成棉被胎，拿到城里，人家城里人老喜了，可以要钱，也可以要粮票布票，很容易卖去，这个肯定赚。”

吃完粽后，苗秀带着几个媳妇把艾叶烧成了一大锅，晚上让一家都用这艾叶洗洗。

他娘脾气大，他娘急，他当儿的得让着。

苗秀板着脸，盯着顾卫东：“说啥呢？好好的日不过，什么幺蛾？”

用苗秀的说法，洗哪里，哪里就不会疼。

他娘不容易，他娘吃了不少苦，他当儿的得孝顺。

艾叶烧好了，一家闲的没事在那里说话，顾卫东咳了一声，开始和苗秀和顾大勇商量了。

顾卫东开这个很难。

可是这么，不可能的，他几个哥哥都不会同意啊！

庄人家，哪能得起这买卖？

不试试怎么知不行呢？

她后来时不时想起来，想着粽应该是怎么样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