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建镐撇撇嘴，说：“这是咱家的船，我才说的。”

对于代指铁的那个“他”，穆建铮用了很重的语气。

“哥，你别走！”穆建镐只听了半段话，听穆建铮不排斥傅柔，以为他要回亲生父母边，立即压低声音说。

“爹，娘，这次回外湖，我便不再去曙城，可以么？”看着那一线天空被夕染上橘，穆建铮缓缓说。

虽然穆建镐只有九岁，却十分鬼灵，完全知穆建铮和爹娘在说什么。

自傅柔揭开他们的关系后，穆建铮反倒不知该怎么称呼她才好，时常别扭地以“她”字代替，无论沈璋和穆砺琛如何纠正，穆建铮始终不肯改正。

穆建铮立即起环顾四周，确定附近只有他们这一条船，才佯嗔：“人在外面，不许说话，当心隔墙有耳。”

看上去很懂分寸的样。

穆建铮看着无忧无虑的弟弟妹妹，心里微微叹气，转回，瞧向天空。

次数多了，傅柔不求，他们也就无奈地放弃了。

转而又补充：“还有烈叔和烈婶，丛光和丛茵。”

“不想见姨母？”沈璋柔声问。

方丛光和方丛茵是方烈与董心卿的双胞儿女。

“倒也不是。”穆建铮说，“我知她就一个孩，应该是很想的。小时候娘远门，回来抱着我不撒手，我就知娘是疼我我舍不我。她……她也是。”

知份已经一年多时间，他从没主动提起过铁，今日是第一次。

穆建镐停了为妹妹的动作，转过来面对穆建铮，见他脸上隐现愁思，到嘴的“他那么多儿，当然不想你”便咽了回去，眨眨，说：“国君很忙吧。刚打完仗，还得收拾安州金铜西朔的烂摊。他们蛮人不懂忠义，本靠不住，他现在可能正愁得一个两个大。”

扑打在船上，发哗哗的清脆声响，穆建铮虽然也舍不得亲情，但他更在意另一件事。

“以后就算是在咱家船上，也不许大放厥词。有些话只能跟亲近的人悄悄说。”穆建铮煞有介事地嘱咐。

为了安哥哥，穆建镐比着自己的小脑袋扩大了一圈的样，还了个鬼脸。

“嗯，我不走。”穆建铮正在分心，却仍随应着。

“还有舅舅，桑爷爷，真姨母，秋雨姨母……呀，好多人！”穆建镐拣着手里的小挨个数着，发觉人竟然那么多，低声惊叫起来。

穆建铮低看着瞪大睛一脸夸张表情的穆建镐，嫌弃地撇开目光

来的五颜六的小，小心翼翼地到妹妹的上。

终于，穆建铮缓缓地将心中所想说了来：“既然国君没有来看我，便证明他没有想过认回我，如果她持要将我带回里，结果与她的第一个孩的下场，应该没什么不同吧。”

穆建铮的话没有说完，沈璋的穆砺琛安静而耐心地等待他继续。

穆建铮是个聪明孩，在亲生父母这个话题上，沈璋与穆砺琛将他当成成年人一样对待，不敷衍，很直接。

“咱们五个不就是最亲近的人嘛。”穆建镐笑嘻嘻地靠近穆建铮，伸手挽住他胳膊，就亲密地靠到他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