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璋中已经没有王权，对她、对穆县城的百姓来说，早已不尊王权甚至挑衅王权。落得满城尸骨的下场，着实是咎由自取。

“所以我的父亲应该骄傲于为王权牺牲？殚竭虑、呕心沥血卫国戍边，最终还要舍去自己的项上人去成全两国的和平？”傅柔怒斥。

这是沈璋心知肚明，却始终无法对穆砺琛说的一句话，不觉心有戚戚。

即便穆唯朴再如何昏聩无能，他毕竟是他的父亲，大义灭亲，穆砺琛不到！

沉默片刻，穆砺琛重新定了立场，才缓缓说：“你们挑衅王权，原本就是错。”

“枉你行事洒脱，为人豁达，却仍抱着迂腐思想愚忠愚孝，置万千百姓于火之中。”傅柔。

“我们有切仇恨，而你却在为虎作伥，正与恶怎可相提并论。”沈璋竟上言驳斥，有意掩盖和避开穆砺琛的问题。

的女，情与理向来分明。她们知穆砺琛战的原因，对于他的解释，两人理解，只能在此与他继续僵持。

“你只看到自己吃亏的一面，可想过百年来穆国大分国土平安，百姓可安安稳稳地生活也是托王权之庇佑。”穆砺琛反驳。

傅柔几乎便要脱而—

“恪尊如今居位，应该知人就局势，而不是局势就人。傅治将军之死，令所有武将心寒且痛，但穆国就此得了七年太平也是真。我父王的所作所为对傅治将军有愧，但对穆国百姓，却不能说有害。”穆砺琛黯然。

面对穆砺琛毫不避讳的坦然，怒火中烧的傅柔忽然便了气。

“明知是错，你也要牺牲自己？”沈璋明白穆砺琛心中的矛盾与纠结，问。

“我又愚又蠢。虽然我父王为穆国百姓谋了七年太平，却也一手断送我穆家王权，这就是代价。”

有很多事，因为阶级与立场不同，看法会天差地别。穆砺琛始终告诉自己，他理解，也能接受，但真正与沈璋针锋相对，听到她再次决地表达她的恨意，穆砺琛还是心痛不已。

“恪尊不也是为了一己私仇将万千荼芺战士送上异国战场么？”穆砺琛反相讥，顿了一下，忽又目光锐利如剑般扫过两人面庞，问：“或者，恪尊率军此来，还另有目的？”

“窃辞诡辩！”傅柔怒喝，“剥削百姓、残害忠良、任人唯亲、纵贪蔽过，这才是穆唯朴的真实面目，而你和穆砺璁怙恶不悛，竟然还大言不惭地在此为他无耻矫饰，穆砺琛，你到底是真愚还是假蠢！”

剩下的半句“穆县城的下场并不冤枉”，到底还是说不。

这一步，走得真难！

暗暗咬牙——至少，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他要报答！

“王权若只为剥削百姓而存在，有何不能挑衅之？”沈璋昂然。

一梗，滔滔雄辩的穆砺琛忽然没了言语。

“对。我姓穆。”穆砺琛断然，“我没洒脱到可以无视我的亲人被围攻，纵然拼了这条命，也要先报了这份亲情。”

第145章渔翁

蓦地，穆砺琛知知了沈璋决绝的心意。她支持傅柔的外族侵略穆国，对她的母国没有任何留恋，留在心底的，只有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