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在战场上相遇？”傅柔挑眉，问。

“应该的。”傅柔似乎很喜这个称呼，笑容越发明显，但神里的骄傲之下，还带着一抹惆怅和寂寥。

吃过后，傅柔拍了拍边铺着厚裘的床榻，说：“璋儿，来这边坐。”

“傅姑娘好。”董心卿随着方烈的称呼，礼貌地与傅柔打个招呼。虽然对傅柔的经历心有戚戚，也见过傅柔在军前的飒英姿，心中羡慕不已，却仍难掩疏离之气。

“我若连最亲的妹妹都容不下，也不荼芺大的恪尊了。”傅柔笑着伸手。

无论嘴上说得多么理智淡定，心里仍旧酸楚，很不舒服。

傅柔心下微惊，却不动声，伸手将沈璋鬓角的碎发拢到耳后，仔细打量着她的妇人髻，柔声问：“如今战事的胜负即将分晓，你与他可考虑过将怎样面对结果？”

听起来很是尊重，但三人何尝不知，不过是换个地方禁而已。

然而，话未说完，便戛然而止

沈璋拉住她的手，坐在她边，问：“伤势，真的无碍？”

“伤罢了，有劳恪尊上心。”脸依旧苍白的方烈适时地更改了称呼。

“日没白过，年纪也就没白长。”沈璋笑。

“我这算不算僭越呀？”沈璋开着玩笑，人已起。

九年，世事变幻超乎每个人的预料，想一想确实有些唏嘘。

“穆砺璁放了方烈和董心卿，是与穆砺琛达成了什么条件么？”傅柔没有再讨论方烈的问题，转而问。

与沈璋和方烈相识，已经九年。

“方先生受了伤，本来不该奔波，不过这里是铁甲军驻地，粮草药材都多一些，对方先生养伤有利，所以才让先生遭了这一番罪。”傅柔笑一笑，转了话题。

“我与瀚云在关门山便分开，还不知他的近况。”沈璋老实回答。

只是一瞬，傅柔底复杂的情绪便消失无踪，又：“你们先留在这里养伤，等方先生伤好了，再据时局决定去哪里，可好？”

“他他认为该的事，我我认为该的事，互不涉。”沈璋垂下帘，淡淡地答。

“快三十的人，可不是什么姑娘了。”傅柔忽然叹一句，伸手抚了抚鬓角。

很快，有人端上饭给沈璋和傅柔。

一直无缘得见。”

沈璋苦涩一笑，有些自嘲般地说：“我又不会上战……”

“本想让方先生看看，但他看起来比我还虚弱，且先让他养养吧。”傅柔带着一慵懒和疲惫，答。

“来人，请方先生去药草库看一看，选一些合适的药草，再准备饭给方先生和董姑娘。”傅柔突然提声音。

帐外很快有人来，将方烈和董心卿带走，只留下沈璋一人。

傅柔与沈璋都是自带有大气势之人，但沈璋很亲切，让人放心靠近，傅柔却仿佛周有的屏障，令人难以靠近，也不敢靠近。

既然不着急，也就无需方烈诊治，又何必这样说呢。沈璋心里泛着嘀咕，却没有表现来，只是简单附和：“方大哥这次伤得确实很重，昏睡了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