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贴在沈璋额上的发丝温柔地挑到一边，穆砺琛情脉脉地凝视着沈璋漾的双眸，又：

她要报仇，手刃仇人！届时，她与穆砺琛的情便到了。

她了解穆砺琛，越是痛苦，越是会用一玩世不恭的态度来抗衡，看上去什么事都无法伤害他，实则，笑得越是得意开心，他便伤得越重。

收了笑容，穆砺琛正：“我理解你、董心卿和傅柔对我们穆家的仇恨，真到了决生死那一刻，我也不能保证最后不会因为结果恨你，或与你决裂，或成为你的新敌人，这是人之常情，避无可避，我知你知。”

已经可以看到的结局，再与他亲燕好，便有一献祭的意味，仿佛两情相悦的愉只是恩怨的补偿。她不喜这觉，这是她一直铁了心拒绝穆砺琛提成亲的原因。

沈璋慌忙闭上睛，阻止泪继续不受控制地冒来，哽咽着回答：“疼！”

她不能如此自私！

的“我不后悔”，鼻一酸，泪瞬间夺眶而。

然而，每到这时，思绪便断了。

穆砺琛伸手，着沈璋的下颌，将她的重新转回来面对自己。

在床下认是穆砺琛的那一瞬起，她确实有了踏实的觉。无法控制的思绪也一直在脑海里转来转去——还好是他，便是给了他……

最后一个原因，穆建铮不是她与穆砺琛的骨，他们都视若己般疼，不愿他受到一委屈和伤害，若战争持久，他们成亲后有了自己的孩，到了两人成为仇敌的那一日，又将孩的受至于何地！

轻轻抹去她右角的泪痕，穆砺琛的手指连在沈璋微蹙的眉，一边轻，一边缓缓说：“我知你在避讳什么，又想保护什么，所以即便收养了铮儿，我也没有迫你一定要成亲。”

但她与方烈已然有情，若她动手杀了穆砺璁，方烈又该以什么立场面对穆砺琛和董心卿！

话中有话，沈璋偏了偏，没有睁。

温的气息突然撞到脸颊上，接着穆砺琛的双就落到她的左侧角，温柔地吻去了她冰凉的泪滴。

“我就知你一定疼！”穆砺琛反常地用近乎骄傲和戏谑的吻说着，“我这开山碎石的一双手去的箭，扎到你心上，不去，当然会疼。”

沈璋不解地看着他，神如波，微微地晃动。

一如现在的他。

“但是呢——”穆砺琛突然在沈璋粉上一啄，引得沈璋惊吓般睁开，才笑着用右臂支撑起脑袋，侧对沈璋，说：“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这个字刺痛了穆砺琛，沈璋不用看也能猜到他炯炯有神的眸光暗了下去，心里更疼。疼得她想发疯、想怒吼、想摧毁一切！

另一个原因，董心卿虽然比年少时沉默了很多，但沈璋看得来，骨里仍旧倔的她也是要手刃穆砺璁才能消解杀父之仇以及两年囚禁的屈辱。

董心卿是为了“保护”自己才默默忍受穆砺璁的摧心折磨，方烈更是无辜。既然仇恨不能解，那么，就由她一人来承担，让董心卿和方烈过正常人的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