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穆砺琛迫你的？”

“那个商队有多少人？”铁贲问。

铁贲挑挑眉，很是不屑沈璋的胆小。

“对！劫了他们！”士兵们异同声地附和。

“宏穆关为什么起义，你不知？”

“正是。谁知穆国已经从朔北草市换走了多少骏，我们朔北的膘壮，擅长奔跑突击，可是最好的战。”铁贲虽浑，但这简单的激将法还是懂的。

“六十人，二十架车。”

沈璋知铁贲生了打劫的心思，这原本就是他们蛮族经常的勾当。

“时事所迫。”

半晌，才说：“那只是将士和百姓不愿再继续忍受被盘剥的结果，实在是忍无可忍。”

就这样缀在那个商队的后面，一直到晚上。

葛静敷微动，偷看了看沈璋，继续翻译。

“是。”沈璋盯着火苗，平静地答。

与行程毫无关系的问题，却是葛静敷在草市时便想问、却一直拖到今天才有机会问的。

那个商队，跟着乔真去与商讨价还价时，商提过，第一天便有一个穆国的商队二话不说地跟他们换了三百匹，完全不像他们这样斤斤计较。

“铁贲大哥，我们人少，还要控制群、赶车，能分来的人手就更少了。”

葛静敷再难争辩。沉思良久，又问：“那你呢？是穆砺琛的未婚妻么？”

帐篷里，小火塘燃烧着，葛静敷安静地坐在兽毯上，表情不见有任何的纠结，但却似乎准备了许久，终于淡淡地问：“穆瀚云就是穆砺琛？”

“我们人数不够……”

沈璋垂下目光挑拣了一树枝扔火塘里，漠然反问：“我与傅如何到的北固关，关中有人不知吗？”

葛静敷顿时语。

不等沈璋说完，杨行已说：“跟着他们，晚上突袭。我们宏穆关的儿郎们连聿国敌都能拒之关外，又怎么会将区区六十个商人放在中。”

“你是方将军派来监视我的？”沈璋玩笑似地问，神却泛着冷光

正要说话，杨行说：“穆国私人买不会千里迢迢来到烁河滩草市，这很可能是穆国官家派的商人，专门为军队换的。”

吃饱之后，杨行只留下五人看顾群，保护沈璋和葛静敷，其余十五人跟着铁贲二人迅速朝着目标掩去。

面对这看似平和却透着势的答案，葛静敷虽有些心虚，却仍淡定辩解：“军事上的署，从来不受个人安危的影响。”

沈璋不答反问：“这一年邛州可受到了什么攻？方将军与他不止见过一次，可遇到了危险？”

看来她已经对这个问题所有准备了，葛静敷暗忖，又淡淡地问：“他离开北固关是为了潜邛州探听消息？”

“为什么要对方将军隐瞒穆砺琛的份？”

沈璋微微一笑，淡然：“归究底还是因为傅治将军。”

“看上去厉害吗？”铁贲神一亮，鲁地问。

沈璋没有再说话，既然知无法阻止，又何必多言。

“劫了他！”杨行沉思片刻觉得机会难得，握了握拳，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