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可以先说说如何降低运送费用。”沈璋莞尔一笑，说。

“杀生”，便是当地人对外地人的敲诈。

孟胜微微一滞，与孟希官对视一，均是哈哈大笑，打趣：“莫不是沈当家将打听行情的酬金也算了糙纸成本之中？”

“我们双方只要定好价格，请牙人代为将货金也一并运到启河西岸，再验货取货回来，我们族人便无需上船过河取货金再返回，更省了船夫的一趟回程，岂非更节约费用，也省却我族人翻山越岭来回奔波的辛苦。”

姜是老的辣，余殿的拒绝果然只是表象，内里的余殿，贪婪且谨慎，既不暴他们余家的关系，又稳稳地将一路上的钱都赚到手里。

沈璋暗忖：真是好算盘！

而现在，她还想尝试着不让自己一只无力的羔羊。

沈璋略一沉，右拳忽然击在左掌心上，仿佛恍然大悟般说：“既然孟家有可靠的牙人，其实孟先生也可以委婉地拜托他们租货船去启河西岸取货。”

沈璋佯作很郑重地思考一番，皱着眉说：“我们这里不熟，怎么找牙人？”

余殿正是看透了这一，在明白了沈璋的要求之后，才将沈璋重新推回来，为的就是让沈璋接受他们余家指定的安排。

而且，因为启河帮的存在，自启河西岸过来的翰章商队注定要被“抢”一遭。又因为余殿和启河帮的关系，沈璋没有别的选择，只能选择与余殿有关系的店铺易。

“大都在盐和茶上，糙纸的杂费可以少算一些嘛。”孟胜及时讨价还价。

孟胜显然是有备而来，答：“在贤门城内，我们可以为沈当家寻到可靠的牙人。”

“这个……”

二人谁也没有想到沈璋竟然上便寻到这样一个空，实在刁钻。既不能与她一同兴，又不能算盘暂时落空的失望，只能装作沉思一般不说话。

余家的贪婪狡诈让她暗暗磨牙，却也更加认清一个事实：只要有本事结成一个庞大的关系网，便是坐在家里，钱都会自动送上门来！

虽然她手里有余殿给她的一方私印，但启河帮即便不为难他们，可没说不继续收通路费。

孟希官抚掌又笑：“沈当家是女，我们两个男若对沈当家说‘喜’二字，未免轻浮，但沈当家之练豪实在不输男，当真叫人忍不住喜。”

那牙人怕是也与他余家脱不了系，安排得如此明白，这是里应外合要赚他们翰章商队的钱，连一儿末儿汤也不给旁人。

看着沈璋仿佛找到了最好的解决办法，一改温柔之态，兴奋的神情，孟希官和孟胜却僵在原地，一脸凝重。

销和城后的人吃嚼，确实这么多。因为我们是外族人，车夫开价很，我们实在没什么选择。”哭穷这事，来了三年小买卖的沈璋很是擅长。

沈璋大方，笑：“孟家可以这样理解。”

孟胜跟着解释：“实则办法很简单，沈当家只需雇佣几个聿国当地牙人，由他们租赁货船及陆地车夫，这样便可以少受‘杀生’之苦，节省费用。有当地牙人在，船夫也不会拒绝去启河西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