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璋轻舒一气，赧然而笑：“不瞒先生，我们族还没有货币，实在支付不起佣金。”

“五日。”沈璋老实答。

赵必功不与她相争，淡定地问：“敢问沈姑娘来吉云县多久？”

“一个多月。”沈璋斟酌着回答。

赵必功笑了，“如今吉云县缺盐，姑娘五千斤盐，或可大半个月便换完。但下一次，吉云县不再缺盐，姑娘势必要继续到其他村县，耗时会变长。倘若下一个村县对盐的需求不大，姑娘不止贩售的时间要延长，还要继续前行。这里里外外的延时算下来，可能两三个月不止。”

“若是有买家接手，姑娘只需将盐运送到固定地便可坐地收账，无谓消耗的时间足够姑娘再运一次盐来此，同样的时间赚一倍的钱，沈姑娘觉得又如何？”

赵必功打开袋，里面正是盐。颗粒大约为小指指甲大小，晃了晃袋，将底下的碎粒翻上来看了看，又小心翼翼地拈了一粒盐粒来，先闻了闻，再走到门对着天光瞧了瞧，最后放中尝了尝。

见沈璋还在犹豫，赵必功又：“况且，此时穆国境内略有不靖。姑娘零零散散地贩卖，换了零散的粮，最终又要装回到车上，运回来依旧耗时费力，倘若因延宕时间而影响返程，更是得不偿失。有大买家接手的话，直接钱货两讫，姑娘空车返回，速度也将快上一

沈璋连忙迭声附和着，命令肖长山取一小袋盐给赵必功。

“再问姑娘，自启到这里，用时多少？”

两人察觉自己失态，连忙直了脊背，一副自然放松的神态来。

赵必功坦然答：“本是卖方佣金，但沈姑娘放心，盐这等俏，佣金由买家。”

沈璋心如明镜，不不慢地温声说：“所以定价只有贵国定价的四成。”

语气中满是真诚和遗憾。

既是买家佣金，必然会狠狠压价，这是讨价还价的必然说辞。

沈璋佯作不懂，很是诚恳地说：“我们的盐在这里几乎不需要多少时日便可以换售罄，无需这么麻烦的作。”

十六岁的肖长山和十五岁的耿介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品鉴盐粒的方式，脸上不自觉便现一惊奇，沈璋不着痕迹地转看了他们一，见他们如此表情，立即便用神示意他们收敛。

赵必功了然般，心里对沈璋这个商队的一些法又有了新的判断，语重心长般说：“虽然暂时无碍，但贵若想开辟商，倒是需要准备一些货币。”

赵必功微微抬，笑：“那是对外贩卖的价格。买家大批量买，运送、储藏、保，还可能要继续提炼成纯盐，样样都需要开销，这都是成本哪。”

“贩一千一百斤，还剩三千九百斤。”沈璋仍旧实话实说。

“敢问沈姑娘已经贩多少盐？还剩多少盐？”

之后将袋递还给肖长山，才又对沈璋笑：“这盐，只能算得中等。”

赵必功没有发觉他们的小动作，鉴别过盐粒后，脸上的微笑已不如先前那样明快，很是老地评：“泽略微发黄，微微发涩，有些，倒是没什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