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急需的东西在瀚云夫妻手上，但瀚云夫妻所需的，也在他手上。

沈璋微微一笑，答：“这味佐料我们称之为椒，既是佐料，更是药材——”旋即又补了一句：“十斤盐可换一斤椒。”

那络腮胡汉一跺脚，站起来伸指指向沈璋，气哼哼地说：“简直贪得无厌、得寸尺！”

一听是椒，穆砺琛便知猜中。这东西穆国有的是，但蛮族碍于游牧和土地所限，无法植。

铁衡角微微一抖，也声：“铁贲，坐下。”

但想到今日能顺利换取到锡和盐，都是沈璋一己之力完成，自己不过就充当了翻译而已，便也横下心来，继续相信沈璋有十足的把握。

只是沈璋这一开的数量，吓了穆砺琛一大，太了！

他经常参加草市易，知换方向来都只拣好的方面说，以换取更多的品。既然看沈璋极力抬这佐料的益，自然也就是有所换而来。

众人一听沈璋的换条件，又想到瀚云铺今日将他们的所需之换去一大半却不能声张，立时便怒了！

穆砺琛看了看围着篝火的众人，足有三十人之多，铁衡刀功了得，竟然不多不少，片了三十片片分给众人，留在他手中羊骨上最后一，才自己吃了。

铁衡脸上挂着笑，但迫切之却渐渐消去——武力吓唬不住他们，但还有易。

在坐三十二人，三十一人吃了，唯独穆砺琛没吃着，只是刚才闻了闻味，已猜是什么而已。虽然心里一个劲埋怨沈璋故玄虚，表面却仍是一副自豪的表情，笑着转看向沈璋，似乎有意让“妻”风。

见荼芺人没有多余的动作，穆砺琛稍稍放心。

沈璋仍旧保持微笑，温声：“买卖不成仁义在，何必动怒。”

这时候就要看哪一方更沉稳，掌握主控权的才能决定换的条件。而且，他还有备有后招，不怕前这对夫妻不妥协。

不过，他对蛮族十分了解，换不到的东西，他们向来会去抢，为了避免他们的抢掠名单上又多一样，借着懋合语没有“椒”这个字，穆砺琛有意改了改“椒”的音，变成“决明”，误导铁衡。

耐心地听完穆砺琛的翻译，沈璋又：“但这可不是简单的佐料，常吃的话，不仅温中行气，更驱寒除，止痛治咳，极有裨益，正适合居住在寒冷之地的人用。”

声音不怒而威，铁贲满腹不情愿，忿忿地坐下。

今夜本就不是来比蛮力武斗的，无视铁衡的故意卖，沈璋欣然答：“铁衡酋长，这佐料制不麻烦，我们铺里便有其中一味，另一味则是贵族所产之一。”

主动报价，如果对方讨价还价，很可能便会成。

直到穆砺琛翻译完，铁衡摆一副有兴趣，但兴趣又不大的态度来，缓缓说：“夫人好才，我铺中那一味必是盐了，却不知瀚云铺中的是哪一味？”

“嗯——”享受地发一声满足的鼻音，铁衡咂了咂嘴，回味无穷地说问：“有些麻，但很好，还带着咸，这是……什么佐料？”

铁衡转，将手中另一只羊递给穆砺琛，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