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到申时，夜幕即将降临，草市暂停，穆砺琛和沈璋这才坐到垫上，喝了两大碗茶。

懂懋合语，却跟换者激烈地讨价还价，边为她随时翻译懋合语的随从本跟不上她的语速，时常翻译不及时，惹得挤在旁边生怕换不到茶叶的换者一阵低声埋怨。

见换者还不放弃，穆砺琛一伸手臂，一边手势将换者导向方烈，一边仿佛不经意似地挡着沈璋的手掌，将陌生男人的手全隔了开去。

傅柔在她后，听到后立即准确地与随从快速地称相应的茶叶和松、榛、冻果冻鱼等，再接过沈璋和穆砺琛清过数量的货，从前帐后门送后帐里。

沈璋自十五岁后迈家门小买卖，对于这忙碌习以为常。边的翻译突然能跟上她的速度，有些惊讶。转看到竟是穆砺琛时，已然忘记了穆砺琛的份，嫣然一笑当谢，便又将全副力放到招呼换者之事上。

……

平时言语温和，举止温柔的沈璋，此时好像换了一个人，三六臂一般时刻观六路、耳听八方，绝不错过任何一个换者的咨询，也不会错过任何一个有意向的换者的换，偏偏语调还那么柔和有礼，脸上始终挂着甜甜的笑意。

“冻鱼五十斤换盐三十五斤。”

“冻果三十斤换三尺织毯八块。”

“茶十五斤换锡碗十六个致锡壶五个。”

沈璋虽然听不懂对方的语言，却能从对方的语速和表情上推测他们的不满，一一笑脸相迎地安抚众人，毫不慌。

穆砺琛一边翻译，一边不时看一看忙碌却很兴奋的沈璋，不自觉地便也到这烈的易当中去。

“茶十斤换大锡盘八个。”

那些换者见沈璋细的手掌在前翻飞，都伸着手想去摸一摸。沈璋的手却像一条溜的鱼一般，在他们的手指之间穿梭来去，若即若离，一会儿拿起松榛，一会儿整理一下，嘴上还在不停地介绍方烈的药膏的特和药效，看上去一副很有礼貌却十分忙碌的模样。

沈璋脆生生地报着：

顺利换完毕后，沈璋还会抓一小把松、榛或冻果，当小礼送给换者尝鲜，邀请他们继续光顾换。

“松二十斤榛三十斤换盐四十斤。”

沈璋和傅柔被送到北固关时，手脚都已冻伤。穆砺琛与她寄宿农家时，沈璋被碗片割伤了手指，那时穆砺琛才注意到她手上有冻伤，之后方烈给她们用了药膏，这才恢复，现在已经光柔，看不丝毫冻伤痕迹。

方烈在旁边看得仔细，立即也拉着会懋合语的铁招呼那些对冻伤药膏有兴趣的换者，介绍起药膏来。

碰到手掌、手指有冻疮裂的换者，她更是情地介绍方烈的防冻防裂药膏，伸自己的手掌示意买主，能在这寒冷的天气下保持柔都是药膏的优异药效所致。

见沈璋游刃有余，随从反倒抓耳挠腮、手忙脚，坐在一旁看闹的穆砺琛大踏步上前，开始充当她的翻译。穆砺琛作为北固关守将，对蛮族是上了心研究过的，因此懋合语说得极其畅。

实则确实如此。

方烈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