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烈莞尔一笑：“傅姑娘果然聪明。”

“以为我想带你？”穆砺琛撇嘴，“石浩非把你车里，说长途奔波，需要女……伺候解闷。”

这自然是方烈在药汤里下了安神眠的药所致。

看看今日石浩大张旗鼓为他践行的举动，恨不得让所有人知他带着营离开了北固关。至于关去什么，这当然是秘密，只对军中谎称是关

这话自然与沈璋和傅柔相关，但傅柔实则还不知宏穆关副将方是时率全关将领哗变，以她的谨慎，更不会去主动和那些不知底细的军接，免得暴自己的目的。

穆砺琛故意拉长了“女”两字的间隔和语调，极富暗示意味。

“这是在关心我？”穆砺琛笑嘻嘻地问。

虽然两个姑娘都有功夫在，但面对穆砺琛，本不是对手。既别扭又担心，忐忑又气愤地趴在两个年轻男中间，竟然没多久便昏睡过去。

沈璋和傅柔主动去烧饭，却被穆砺琛阻止：“老实待在房间里，大烈会为你们治伤。我既不想我的匹被下毒，更不想有人去撺掇那些老实的军。”

但这警告到底有几分威力，四人心中却是各有不同的计算，至少沈璋和傅柔都是一脸麻木，好似没有听到一般。

穆砺琛眉轻轻一挑，看了看方烈。

方烈看向穆砺琛，示意他作答。

“我想知，即便你们不谙换之，带璋儿一人便够了，带我来却是为何？”

“盐。”傅柔却抢先说。

“傅姑娘为何这样说？”方烈问。

“呵。”傅柔轻哼了一声，在她心中，俨然想到了一个计划。

沈璋没说话。

“别想着逃走，我不介意带着冻僵的死尸回关中。”穆砺琛睛看着车厢上的油灯光亮，幽幽警告。

“你倒是真有胆量受他这份‘好心’。”傅柔却是不理，只嗤。

方烈及时将话接过，温和地说：“自然是不肯的，沈姑娘是这里唯一的买卖行家，我们这一行能换多少东西，都着落在你上了。”

一路摇晃着到了晚间，宿在一村里。

穆砺琛这一趟行确实要换盐，然而，却没想过再回北固关——昨日与方烈倾谈一番，终于结束了他长达半年的犹豫——他知只要他主动提带着沈璋上路，石浩一定会将傅柔也推给他，不得他们就此“叛逃”。

车厢中四人皆知石浩打的什么算盘，自然也就知这一关，表面的天气凶险并不算什么，最凶险的是失去了北固关这个凭依，穆砺琛的境将会大大不妙。

“九月中旬了，十一月大雪便会封路，本该是猫冬的日，守关将领却亲自带着小买卖人和三辆满载的车辆关去蛮族，必然是要换重要的东西。粮短缺可猎取，有猎便有油脂，剩下的自然便是盐。”

互相为彼此的后背伤上了药，两人刚刚俯趴在火炕上，穆砺琛和方烈便也了屋，喂二人喝了固本培元的药汤，便一左一右地躺在她二人旁边，显然是防备她们。

“换什么？”沈璋心中已隐隐有了答案，但父亲总是嘱咐她要住嘴，所以仍平静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