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又正：“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若你能带傅柔离开，最好。”

“但是——”穆砺琛及时收住了话，转而：“将士们到底跟了我三四年，还是要靠我吃饭的。”

“帮了她，可以留在温的营房继续照顾她们，有吃有喝，比在后营、伙房劳作轻松，五十五号为啥不。”

“不可能。”方烈断然，“观她气，积劳气惫、穷思神损、饥饿悲忧必伤脾肺，且她脉象虚浮满大，则无，外则有，正是血不归经导致气血散漫的大虚之状。我为她下针之后，没有三天，断不会醒来。”

方烈虽然不喜这勾心斗角，但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离开北固关。”方烈挪了挪，远离他一尺距离，淡淡地打断了他的话。

穆砺琛伸手捂着，皱着眉缓缓转，用一脸痛楚无奈的表情看着方烈，凄惨地哀声：“大烈，若是我失去了所有，你愿意跟着我去浪么？虽然我只会带人打架，但我还会帮你砍柴，帮你背药篓、帮你晒药，帮你……”

“何止名字有趣，其人更有趣。”穆砺琛哼。

“既如此，你为什么放过她和五十五号？”

然而说到最后自己也有些没底气——如果没有他，也许穆唯朴会直接拨发军粮过来，更省了外“打猎”的力气。

“五十五号是石浩安排的，你这样，岂不是得罪了石浩，也难为了五十五号？”

“石浩算计我的还少么？但后营女就这些……”说着叹气，“昨夜又被他们殒了三个，石浩也不会再对仅剩的这些女下毒手的。”

穆砺琛也不辩，只是幽幽说：“但她确实醒了。她与傅柔后背都有伤，但傅柔是趴着的，她却躺着。照顾她的那个五十五号取了两人份的饭，都已经吃光，显然是她与五十五号刚吃完，便听到我们在外面的声音，匆忙之中要五十五号认下骗吃之罪，便躺下去继续装，避免被辱。”

方烈没有接话，等着穆砺琛继续。

穆砺琛闻言，神一。

方烈却没有看到他的表情，而是又问：“五十五号为什么帮她？”

方烈相信穆砺琛的判断，却仍对沈璋的提早醒来耿耿于怀，仿佛是砸了自己的行医招牌，想了片刻，才自言自语：“难是她的神异常大，时刻于防备状态，所以始终暗示自己不能陷长期的昏迷？”

“你一定想不到，她已经醒了。”

，不想理他。

方烈无视穆砺琛言语中暗藏的不愿再连累他的意，淡然：“另外那个呢？沈……璋，这名字起的可是有趣。”

“倘若不如你所愿呢？”方烈看穆砺琛心虚，偏偏揭他伤疤。

穆砺琛摸了摸下，角笑，：“案宗说她所在的穆县城全县通敌，她正是居中向聿国传递情报的细之一，不仅杀了盛州牧曹享、更是差杀大哥的人。十八岁便有这样的心机和本事，我很好奇她拼死护着傅柔，到底存了什么心思。至于五十五号，本就受了苦，何必难为她。”

穆砺琛咧嘴一笑，再慢慢收起夸张的表情，却仍是一副傲然不羁的语气：“兵来将挡来土掩，此不留爷，自有留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