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清辉大窘，一扎皇后怀里，撒不依：“母后，您也要取笑我。”

柳飘絮有些惊讶，不知是谁值得公主这样看重。这些年，小公主除了把糖送给太及二皇外，也就只有四岁那年，连糖带小荷包一起送了一个陌生的少年。后来娘娘问起，她却连那少年是谁都不知，只说看他衣衫单薄，瞧着可怜，就把糖送他了。

“不犯什么？”殿外忽然传来一低沉的男声。

内殿里，皇后将玉冠放在镜台上，皇帝顺势握住她玉白的手，在掌中了

武场内发生的事，皇后已经听说了，此时笑着看向她，揶揄：“我听说下午了件了不起的事，把许多人都惊住了，是不是？”

柳飘絮笑了笑，心里却对公主要送糖的那个人越发好奇。

褚清辉羞窘地着指，小声：“我只是太意外了，一开始我以为他长得，他长得……”

皇帝正值壮年，君威日盛，但年轻时冷峻的气势，这些年来逐渐消散，在妻儿面前，嘴角更是时常着笑意。

“长得丑？”皇后问。

皇帝刚踏殿内，手臂一沉，已经吊了个人，整个大衍朝，敢这样的，也就只有皇帝唯一的女儿。连在皇后及褚清辉面前撒的二皇，在面对皇帝的时候，也总是竭力想要把自己装成一个小大人，更不要提已经是个翩翩少年的太了。

褚清辉可不想被父皇知自己的糗事，忙转移话题，“没什么呀，父皇今天怎么这样早？太哥哥和小恂还没下学呢。”

皇帝怎会看不她笨拙的掩饰，但也不再问，只：“今日无大事，回来陪。”

褚清辉笑眯眯：“是陪母后才对吧！”

皇后笑叹：“有这次的事，以后可要记得，凡事不要别人怎么说，就怎么信，就算是亲所见的，还不一定为真，何况只是从别听来的传闻呢。”

柳飘絮好奇，“公主想什么？”

褚清辉一听这声音，立刻蹦起来迎去，“父皇来啦！”

皇后上前了她的额，“小鬼。”说着，动作自然地替皇帝解下薄披风，又拉他坐下，将其上繁复的玉冠换下。这些事，她与皇帝从不假借人之手。

他殿内，先与皇后对视一，才摸摸女儿的，“方才和你母后在说什么？”

“太好了！”褚清辉欣喜，“姑姑真好！”

褚清辉微嘟着嘴，“要送人。”

想想一气要送去五天的份，她都有心疼了。可她自己的小荷包里只有十几颗，既然想要给人赔礼，太少了总拿不手，只好忍痛向柳姑姑预支。

褚清辉把她拉到一旁，神神秘秘：“姑姑，你能不能先借我五日份的玫瑰糖呢？”

柳飘絮正在询问司膳女官晚膳准备情况，见褚清辉来，便问：“公主可是饿了？我让他们先端些糕来。”

褚清辉吐吐，看看两人，跑去外找柳姑姑要玫瑰糖去了。

褚清辉默默。

“我知了，”褚清辉声，“母后的训导，我一定牢牢记得，以后再也不犯了。”

“行，一会儿晚膳后我给公主取来。”

皇后揽住她，笑：“你呀，这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之前还跟我说，那将军多可怖，多令人害怕，怎么一眨，就夸人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