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定地看着他，满愕然。

你也不信寡人。”

“这便是我的命。”

大殿中央，卫泱让人将一个少年押来，在我们面前跪下。

“寡人不会杀你。”卫泱睥睨着他，话却是对我说的，“阿宴，你带他走。”

想到这里，我有些鼻酸，轻声：“你不走，我也哪里都不会去的。”

“我要带你见一个人。”

“而姜国，又是幽冥之府，得以掌控生死，被世人称为‘永夜之国’。姜国皇室传承的秘术，便是将寿命分给已死之人，由此教人起死回生。被复活之人，则被称为‘活人骨’。”

“自古以来，天下四分，四国蕴藏不同的力量。传言拥有浮世珠者，可一匡天下。”

他淡淡瞟我，转过去，吻凉薄：“跟我走。”

“所谓活人骨，既是活人，也是枯骨。既是骨命，亦要活人的命。”

他凝视着我，轻启：“陈宴。你可知，‘活人骨’，究竟为何？”

我言又止。

原来卫泱这么久以来，都是寂寞的。

“看看吧。”他冷笑。苍白的发丝在空中微微飘散。

他竟为了这个王位……付了如此代价么？

他沉声：

我静静地听他说完，哽咽：“原来你早就知自己要死……所以才不曾想过，要留条后路么？”

原来他是将自己的寿命分给了沐沐……分给了我……

“白费力气。”他冷嗤一声。

我瞪大了睛，张着，却说不话来。

“亦是你的命，沐沐的命。”

“活人骨只能医百疾，却并不能延年益寿，且条件极为苛刻。除非亲手杀掉复生后的‘活人骨’，仅仅用也并无益。”

“宁王这些年的兵都是打着反秦的称号招募来的。如今嘉帝在

他的神中有一淡漠与狠厉：“是孤的死期到了么？”

他伸手，去发簪，满白发霎时如瀑般散落。

我的瞳孔缩，猛然想起手上的骨珠串，慌忙撩开袖去脱，可却无论如何都摘不下来。

卫泱眸光沉沉，声调冷薄，结束了他的话。

卫泱继续：

原来他是……年少被废的嘉帝。

他看了卫泱手中的剑，笑：“孤不惧死。”

“只有我知，这传言大错特错。”

“陈宴，我的命早已尽了。”

“我没有不信你。”

“无论你中了什么毒，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

第49章活人骨10

无论是幼时被父君厌恶，孤在秦国涉险，亦或是北地斡旋，他从来都是独自一人。

一直以来，我只知自己是被卫泱复活了，却从未问过他是如何将我救回来的。

“世人都以为，活人骨，之可医百疾，延年益寿。”

我微微一怔，看着他颓唐的模样，竟有一瞬熟悉之，没来由地生起恻隐之心。

就在这时，我忽然意识到，他的那神情，其实是寂寞。

不仅未给城中百姓留后路，也未曾给自己留条后路。

这笑声落寞至极，仿佛亘久以来，他便是如此。

我愣愣地望着他，许久没有说话。

他浑是伤，衣着单薄，神却有一不知从何而来的毅。

“事到如今，有些事情我也应当告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