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朝臣沆瀣一气，不敢帮腔。但苏澜却不是那么容易受骗的，最终那文官被推去，凌迟死。满朝百官战战兢兢，再不敢忤逆他分毫。

那里冰冰凉凉，没有一丝温度。

我捧着苏澜的记忆，抿着犹豫了很久。

不过，回到房中，我欣喜地发现一桩令人振奋的事：

我轻咳一声，他这才察觉到我的到来，沉郁的脸顿时破雾般开朗。

先前在靖远侯府上时，我也常听陈怀安骂秦地实属蛮夷之地。他的说法，秦地历史不长也就罢了，风俗还野蛮无礼，百姓更是目不识丁，连个寻乐的地方都不常见，实属一群土包、暴发！

我心里咯噔一声：这未免也太快了。

倘若让一众老臣们得知此话自梁都最大的“蛮夷”之，内心一定很微妙。

领队走上来奉迎，笑得谄媚：“回姑娘，陛下上要动回秦了，我们在替姑娘收拾东西。”

我惊讶：“是陛下的意思吗？”

这一幕在我面前缓缓展开。

苏澜立刻低看我，目光警觉：“晞儿，你不愿和我走？”

他的视力何时退化得这么厉害了？

一直闭门不。憋了几天，我终于忍不住去晒太，却见院里一群人忙上忙下，不少侍从在抬东西。

我寻到苏澜的时候，他又在饮鸩酒。

想到这里，我稍稍抬看着他，犹疑着问：“陛下打算什么时候动？”

他将我抱在怀里，温柔地挲着我的骨：“最近伤可还有再痛？”

横竖这记忆珍稀不易得，不看白不看！

他似是没有察觉到我来了，脸云不散，眉地皱着，尽显暴戾之息。

那只魇兽终于又吐了一段记忆来。

我诧异：“你们在什么？”

他的动作有些僵，握在我腰上的手久久没有动作。

梁都还有那么多好吃的、好玩的我都没见过。

我的话哽在咙里，见他锁着眉，下意识地连连摇，搪：“并不是！”

我犹豫了一会儿，不知该怎样开，于是走近了，去摸他的睛。

过了一会儿，我还是伸手指，将它戳破了。

只是这记忆的主人并非陈怀安，而是苏澜。

我摇摇。

养了好几日，总算了成果。不枉我这几日的袖都被它啃得漉漉的。

从苏澜那里回来，我有些懊恼：明明是想去对他说我想留下，怎么话到了嘴边就全然变了味。

只可惜我拿到的，是段灰的回忆。

我想：若真有那般灵丹妙药，为何他不先治好自己的睛？

况且听说秦地不比北地，整日雨连绵，见不得多少日光，还十分排斥异乡人。

耳边传来他的轻笑：“等回了秦，我定会治好你的伤。”

我后知后觉地想起，不眠节那日，他好像是曾问过我要不要随他一起回秦。

那领队看起来比我更惊讶：“是啊。怎么，姑娘您不知？”

听闻今日又有一个文官被苏澜杀了。是因为在朝上大放厥词，不将他放在里。以至于听政的时候，明明国库账簿上写的是三千两黄金，那文官却欺负苏澜看不见，无法对账，故意说成是三万两。

“晞儿。”他勾起角，那双睛暗沉无光，即便饮了鸩酒，却不见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