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苦着一张脸。

我见到他那副表情，心里有些害怕，怯生生：“……天的名姓，怎么能随随便便唤呢？”

我肩上，蹭了蹭我的脸。近传来响声，它被惊动，随即又飞走了。

“不准再叫我陛下。”他的眉皱得更，“叫我的名字，苏澜。”

于是我殷勤给苏澜夹了一筷：“陛下，您尝尝这个，定然很好吃。”

黑的倾倒来，冒着嗞嗞寒气，洒了整张棋盘。

苏寻厉声叱责：“这酒你喝了几日了？”

苏澜沉的眸里显略微的惊讶，随即挑了眉：“需要我派人护卫么？”

说罢，苏寻瞥我一，目光冷冷：“更何况，你既已寻到她了，更应当惜命。”

他看上去很是受用，连带着角都翘了起来。

“啪”的一声脆响，我一惊，只见方才苏寻手中的棋又狠又准地飞了去，击翻了酒樽。

苏寻这时站起，突然又开：

他的角勾了起来，一瞬间仿佛眸里都有了彩。

“我今日又听几个大夫听说了治疾的法，改日带给你，”苏寻，“你不知我前些日都听那些文官说了你什么。你这双睛，不能总拖着。”

他顿了顿，接着说下去：“竟让我想起，数月前，你得知我未死时的光景了。”

他的脸更冷。

“……陛下唤我何事？”我走近了一些。

我微微侧过。凉亭里，一盘厮杀刚刚结束，苏澜投了，低笑一声：“寒知，你赢了。”

苏澜闻言没有动，只微微皱了眉，摸至手边的酒樽，又重新拿起它。

我盯着一桌的佳肴，有些苦闷。

我仰起脸看他，本想纠正我的名字，可望见那双黯淡至极的眸，张却还是忍住了。

“走吧。”他的吻清清冷冷，却极温柔。“我为你备了饭。”

苏寻看着他，久久停顿一刻，补充：

言毕，他若有所思地喃喃：“已经过去太久了。”

苏寻眉间的结这时终于展开，凤眸微微一笑，语气也畅快得多：“不必。”

苏澜没有反驳。

……明明他唤我的名字都要叫错！

这几日他都要我陪着他用饭，起初几日还勉凑合，我吃得不算多。后面几日，一到夜里，内便翻江倒海，积了许多不曾消化的饭。

“……苏澜。”

这样下去，我迟早要兜不住。

“即便如此，我不能睁睁地看着你靠饮鸩酒度日。”

苏寻长长地叹了气，也拿他没办法。

苏澜又低低笑一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毫不在意地冷哼：“寒知，我只想看看她的样。”

坐在他对面的是“铁骑公”，大将军苏寻。他稍稍抬，凤眸转动：“你近日心情不错。”

苏澜闻言冷冷笑容，难敛凛冽杀气：“我可以叫他们知，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桌上的饭都是我吃的，甚至还有各式在北国不常见的糕。

我有些幽怨地瞪着他，但屈服于威，也只能无奈地开：

苏澜终于起，缓缓了：“保重。”

“过几日我要动去燕地。”

大将军走后，苏澜向四周短暂地一望，随即皱起眉：“晞儿，你又跑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