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夫人当即松了气，既然梁玥尚笑得来，应当还未发生什么不可挽回之事。

姜老夫人自然听得她的未尽之语，她抬手轻轻抚了抚梁玥的长发，些慈和来，低低唤了一句，“……玉镜。”

“父亲同大哥不多日便过来兖州，姨母若是不嫌弃，到时搬来与我们同住，如何？”

她若是跟玥儿关系稍亲密些，陈潼少不得拿着她筏，去迫玥儿……还不若就这么冷着、淡着，等着梁常回来，将女儿接走，这事就此了解了。

梁瑶倒还好些，梁母去世

姜老夫人轻轻揽住了她，喃喃：“你是个好孩……一直都是……”

可……她那个“儿”初见梁玥时，神几乎黏在了她上，姜老夫人如何看不来他的想法。

若是真的让陈潼得偿所愿，玥儿这辈，怕是就走了她的老路……衰弛、又无女可依，个中心酸只有自己可知。

……

*

她心中暗叹，但如今的情形到底是不由已，早已不是她们的意愿所能决定的。

……娘亲。

“玉镜”是梁母故去前，给梁玥起的小字，但却没什么人这么叫她，此刻突然听见这么一句，梁玥不由有些恍惚，姜老夫人的和梁母的面容渐渐重合，梁玥眶一红，张了张嘴，无声地了个型。

姜老夫人一辈无儿无女，如何不想同晚辈亲近些，何况这又是她嫡亲妹的女儿。

“好孩，你有心了，只是……‘有怀于卫，靡日不思’*。等此间事了，我应当要回姜家去看看，希望我这把老骨，不至于讨人嫌恶。”

梁玥看了姜老夫人的忧虑，但如今这情形，谁能心大到没有丝毫忧愁呢？

女人不多大，没有不喜被夸年轻的，姜老夫人脸上也带了些笑意，“你这孩……竟会捡好话说。”

谈笑一阵儿，梁玥不免面踟蹰之，纠结片刻，最后还是开问：“先前……可是侄女有什么地方得不妥？”……惹得姨母不快。

妹俩在姜老夫人这里坐了一整日，一直到了晚间才回。

正逢世，玥儿又生了这么一副模样，怕是……日后要生许多波折来……

虽是外面一派纷，姨侄三人倒是从未见过的其乐。

梁玥看姜老夫人对她的关心，心中了，笑：“让姨母挂心了，幸得赵将军相救，侄女倒是有惊无险。”

梁玥听她这么说，也不好再劝，只笑：“乌发如故、容颜如昔，姨母如何就老了？”

只是，那位“赵将军”……姜老夫人想着自己昨日见到的那个年轻人，看着倒是一表人才，只是……不知玥儿她……

姜老夫人听梁玥想要开解她的意思，笑了笑，却并未同意，若是妹妹尚在世，她说不准会答应，但如今梁家连个女主人都无，她去了只是多添尴尬罢了。

“无妨的，我这把年纪了，事情见多了，总比年轻人稳得住些，倒是你……”姜老夫人一面说着，一面小心地打量着梁玥的脸，“昨日、可还……过得去？”

的，她清了清嗓，先打破了这诡异的安静，“姨母昨日受惊了。”

只是未曾想，会有这么一场兵祸。

姜老夫人拉着她说了许多她母亲的往事，惹得梁玥圈红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