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的。”

陈牧起玻璃块，握在了手心里，抬仰望一览无余的山上，又朝下看向低不平的山坡，忽然拍了一下脑袋。

“下个月？还有一，二，三……十天啊，”方琛数着日，“有久。”

但他忽略了一，毒龙和少年并不惯于防守，而更惯常攻，他们只想逮到机会逃生，对他们而言，八角山山距离逃生较远，在山上活动容易留下生存轨迹，相对而言，山脚下或许更适合他们活动。

“原来如此，老猾，”方琛扑哧一声笑了，“假期是一回事，你能不能真的空下来还不一定吧？”

“还没有，不过应该快了，”陈牧着电话，“跟王顺说一声，下个月再去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陈牧环顾四周，毅然朝西北角方向走去，同时打了个电话给小幺，让她准备好汇合。

和那条著名的死海又不同，因为所在的延吉市空气燥，咸湖也就冬冷夏，冬天整片冰封，夏天则可以达五六十度，人碰一下就能脱层，因而基本无人踏足。

陈牧不由大喜，他认得，这是瑨州冰畅啤酒瓶底所特有的仙商标雕刻。

他之前以为对方刻意隐藏，自然是把越陡峭越难有人逾越的地方当作最佳战略地，八角山上有着得天独厚的天然优势，所以他想当然地以为他们也会躲在这儿，所以才在此打转了好几天。

，想错了！

陈牧弯下腰，压住呼，往咸湖的方向溜。

“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呢，”方琛思考着，“要不然还是待在家吧。”

八角山西北角没有山小径，所以陈牧一开始就排除了，但他低估了对方绝地求生的意志，山下有片五公里左右的小片咸湖，是延吉辖区内一条类似以列死海的迷你湖。

“给我省钱啊？拜托啦，别太省啊小，不然回你妈问起，该说我待她的宝贝女儿了，咱虽然没多少钱，但也不至于一直抠抠嗦嗦地过日，”陈牧笑她，“一时想不起就多时间想，反正还有时间呢。”

陈牧忽然停了脚步，在一块椭圆形的石前蹲了下来，石面上的一块凹槽里，有一块指甲大的绿玻璃碎屑，在光下闪着莹莹的光。

如果有人躲在湖边的岩石里，可以把排尽情地往湖里扔，唯一的不便是饿的时候需要绕上大半圈山，去对面找果，但他们肯定看中安全大过时间，这样即便是被人发现，也容易声东击西，有较大的回旋余地。

他随即结束了聊天：“晚打给你。”

陈牧打断她：“我有十天的结婚假期。”

有人在这儿喝过啤酒？

半个小时

他拿着仅有的碎玻璃看了又看，发现上面有一条断裂的波纹。

“就只是害怕吗？”

“那就等你回来再说吧，”她的声音忽然低了，带着不好意思，“早一哦，我一个人睡觉害怕。”

“我尽量，”陈牧捡起一块石，索然无味地朝山下扔去，“你想去哪儿玩？挑个喜的地方，时间控制好就行，我跟你一起去。”

“没良心。”

陈牧忙往四周看去，但瞄了一圈，也没能再多找一块玻璃来。

早上联系王老板了，他让我下周去公司兼职，你怎么有空打电话了？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