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很饿，但已经不再烦躁不安，而是开始安排接下来要的事情辞职邮件在明早发到经理邮箱，上午去收拾东西以及结账，下午回家收拾行李，带不走的东西挂在网上卖掉，顺便给找个能欣赏它的新主人。

而我还蹲在柜台里，满脑都是那盒师未捷先死的炸。

他用低沉沙哑到几乎听不清的声音问我，要不要送我回家。

海把目瞪呆的我拽柜台里：躲好，那是蝙蝠侠。

但在跑路之后，我突然意识到他一直在控我，我的意愿从来都不是我的意愿，而是在他的诱导下、在几乎没有选择的情况下的决定，我需要付很大的代价才能抵抗这意识层面的侵袭。

今夜不会有那样一盒腾腾香的炸了，或许永远都不会再有。

心好了，都是安全的真东西。

人倒霉的时候喝凉都会牙，我才吃了一块炸，第二块还没拿到手里，就有一团黑影破窗而，正砸在我前方的那张桌上。炸倒是没打翻，但纸盒里面溅满了玻璃碴，亮晶晶的，像是晶球里的假雪。

别说炮友，就算是认真的长期关系，这也太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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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论上来说我并不缺钱，波洛克的画作曾经被拍卖到1.4亿金，如果我把克里斯送我的画卖掉，即使不能成为亿万富婆，细长过几十年还是没问题的。但我下意识地把那幅画看作一幅单纯的画、一个有意义的纪念，而不是一笔资产，更愿意勤勤恳恳挣钱、扣扣索索钱，因为这才是我熟知的生活方式。

那团黑影是两个扭打在一起的人，蒙着面的那个一黑，脑袋上竖着两只尖耳朵，没蒙面的那个手里拿着一把枪。

我，那个，刚才应该拐弯的，我笑两声，上就

路程只有几百米，我心不在焉走在前面，蝙蝠侠保持十米距离跟在后面。

今天最大的痛是那盒炸，一整价值不菲的首饰，换来那么一盒炸，我只吃了一块。原本那些炸和薯条可以让我吃三到四天鉴于我把下周的伙费在了车费上而现在一切都没有了，可以说是竹篮打，财两空。

外壳金黄酥脆，内里香多，每一都让人叹这些死得其所，灵魂在油锅里得到了升华。

它饱情和友好，是一个打工人在老板允许范围内最大程度的慷慨。

一开始我只是想找东西吃，没有打算和布鲁斯一拍两散，即使我的某个腰以下膝盖以上的地方现在还有不舒服，即使他神鬼没的儿着实把我吓了一，我其实没太生气。

他妈的还不如打翻了呢！

或许是时候换思路了。

蝙蝠侠很快制服了持枪男，给他拷上手铐，给了随后赶到的罗宾。照现场推测，这名男很有可能打算持枪抢劫我所在的快餐店，在手之前就被蝙蝠侠阻止了。店里损失了一面玻璃，蝙蝠侠两张钞票放在柜台上，海把票单独放在屉里，给老板和白班同事留了纸条说明情况

最重要的是，那一大盒炸用光了后厨仅剩的半成品块。

蝙蝠侠站在柜台外，我蹲在柜台里，他在看我，我两放空。

直接跑路这件事得有冲动了，不论家到底是怎么发现我的，我终归还是给他添了麻烦，不过一切混的肇始都是布鲁斯·韦恩非要展示他的浴缸，这笔帐可以越过我，直接记在韦恩老爷的上。

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尴尬地发现，我好像走过了。

我又了一些吃的，看在一整首饰小费的份儿上，乌克兰厨几乎把后厨里能用的原材料都给霍霍完了，小份炸的盒有A4那么大，薯条装了满得冒尖的一盘。

我原地向后转，和蝙蝠侠对视上，仿佛看到他黑漆漆的脑袋上冒一个黑漆漆的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