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瑞熙这一句话算是彻底醒了婉儿，说实话，夏家人的脾气总都不是那温和型的，有偏暴躁，对欺负过自己的人还有记仇，可对下人的衣住行照顾，实在是没什么可挑剔的。他家的下人，若是安分守己，日比一般富贵人家的下人要好过许多。而且，婉儿觉得自己苦熬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才熬到一等丫的位置，降了级还可以再升，若是被打死或卖了，那便是可以看得到的悲惨。

婉儿没有急着讨好夏瑞熙，反而沉默下来。她在计算，日后夏瑞熙和明公成为一家的可能有多大，她需要把话说到哪个份上，如何才能既让夏瑞熙受到她的忠心，又不会为日后的生活埋下隐患，得罪了赵明韬。

只是降了你的级，依我说，远远不够。”

“小要婢什么？”

“婢冤枉，婢冤枉！”婉儿猛扑过来抱住夏瑞熙的脚，拼命哀求，“小，婢从小就伺候您，已经足足十年了。是夏家养活了婢，婢就算是不记恩，也没这么大的胆这欺主的事儿啊。婢知婢很多地方得不好，不能让您满意，可婢今后都会改的，您让什么就什么，再也不让您生气了。”她是真的冤枉，她不敢得罪赵明韬，总想给自己留条后路不假，但若让她害夏瑞熙，她却没有这样大的胆。单一个红儿的死，就让她好久都夹尾人，又哪里敢这等不要命的事？

“不会的，不会的，婢的记很好的，一定能改好的。”婉儿急得满大汗。

“那好，你就慢慢想吧。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你想面面俱到是不可能的，我不是傻。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可想好了。”

夏瑞熙一看她那模样，便知她还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由冷笑一声：“还在算什么呢？算怎么说对你最有利？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你。你回去吧，让纯儿来伺候我。”

婉儿吓得一哆嗦，白了脸跪倒，哆嗦着嘴，语不成调：“小明鉴，这事婢是真的不知情，婢是清白的。小若是不信，可以去查的。”

见婉儿吓得半死，夏瑞熙暗自好笑，她自然知婉儿如此自私的人是何等的惜命，可这死丫心贼多，不吓她一吓，说十句话总要藏两句的。夏瑞熙忍住笑，沉着脸说：“你要改？你改得了？只怕你一到时候就忘记了自己说过的话了。”

“那你就给我看。”

“先给我说说从前的事情，特别是这位明公的，他今天对我说的那些话，你也听见了，我想知那是什么意思。若是有半隐瞒，不但我不饶你，只怕老爷也不会饶你。”

“去查？去哪里查？怎么查？去找赵明韬查？问他是不是他给你什么好，让你来害我的？”夏瑞熙骤然把声音压低：“本来我是不相信你有这样大的胆的。可是我发现，你当时不但不帮我，还尽帮赵明韬说好话了，不知的，还以为他才是你主呢，这令我不得不怀疑……哦，这事我还忘了和老爷说了，他要听了，肯定也会这样认为。”狐假虎威，她也会。

婉儿忙：“婢是在想，这事儿该从哪里开始讲起呢。”

想到这里，她不由后悔起来，当时自己应该拼死也要让二小满意的，就算得罪了明公，最少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