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瑞熙耐心地等了好一会儿，心烦躁起来：“你到底说不说？”

婉儿膝行到她面前把背脊给她：“小，您打吧。打死婢也不能说，这都是为了您好。”她寻思着，二小是个藏不住事情的人，现在当家的可是老爷和夫人。若是二小从她这里知了这事，闹将起来，老爷和夫人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她，那时候，谁也护不住她，她只怕上就会送了命。拼着被二小打一顿，还能得到夫人的怜悯，所以，她打定了主意，决不说。

纯儿却是些稳重大方的神态来了，她穿了一件半新不旧的杏褂，里面罩了件夏瑞熙赏的淡绿兔袄，上只簪了一只磨得发亮的铜簪，但发却梳得整整齐齐，看上去清清秀秀的，很是可人，想必再过几年肯定是个清秀佳人，心里不由一阵发酸。连带着看向纯儿的目光都有些不善起来。

想到这里，她断喝一声：“我给你半香时间，你好好考虑一下！”

夏瑞熙见婉儿油盐不的样，知这丫算过了，是铁了心不肯跟她说了。当下也不再勉，冷笑：“你不说，我也有办法知。不过，我警告你，你的心中没有我，将来也不要想我的心中有你。”

婉儿冷哼一声：“好好伺候小，不要有什么差错，否则我禀了夫人将你们撵院去。”

婉儿脸一变，低：“婢不知，请小恕罪。”

婉儿还想再说几句，见夏瑞熙的睛已经转到了书本上，只得福了一福，退门去。

夏瑞熙叹气：“算了，你起来。我错怪你了，你累了一天，去歇着吧，我这里不要你服侍了。纯儿，良儿，打来！”

婉儿掉下两颗泪来，哭：“您将来就知婢都是为了您好，现在小若是真要把婢看作这样的人，婢也无话可说。”

“婉儿，你起来。只有我们俩知，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夏瑞熙笑得极像狼外婆，“我现在决心听父母亲的话，再也不让他们心了。我也不是想要什么，只是觉得应该知自己的从前，才好决定以后哪些事情能，哪些事情不能。你说是不是？”

良儿吓了一，泪汪在眶里，低声央求：“婉儿，我们会很小心的。”

纯儿被她的目光炙烤得一缩，随即低下乖乖立在一旁：“婉。”

婉儿低着不说话，脑里飞速计算说与不说的利弊。

夏瑞熙围着她转了一圈，狠地说：“你当真不知？我看，是我病了这许久，对你太好了，让你忘了我的手段了？”老实话，她也不知原来的夏二小到底有些什么手段，到底有没有对付过婉儿，婉儿到底有多害怕二小。不过婉儿这丫贼，要想挖有用的情报来，她少不得要演一回恶人。

我爹爹说的那个人是谁？”

走到廊下，正好遇上纯儿和良儿一人提了铜壶，一人抬了铜盆过来。二人见着她了，忙给她行礼问好，婉儿盯着二人细看了一回。两人都是十三四岁的年龄，俱生的眉清目秀，良儿倒也罢了，一派的憨天真，发也有些茸茸地，梳不整齐。

哪里用得着半香时间，婉儿双一已经跪了下去：“小，老爷和夫人再三代不许再提以前的事的。如果婉儿说了，会被家法打死的。您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