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的魂魄跟在他周，看他雷厉风行地置了任氏，发落了李氏，甚至还揪了那幕后之人，我才终于明白为何我会那样信是他害了我的孩。

因为，前世时，他就是这样直接告诉我的。

他在得知失去孩时那痛苦的神情实在太过真切，绝无可能是在作伪，毕竟那也是他的亲骨，他怎能下得去手？

在我的魂魄行将被离那漩涡时，我见到的最后一幕画面是——漫天风雪中，卫恒跪在丞相府的大门外，发上肩落满了白雪，一个形窈窕的女，伸纤纤素手，替他扫去肩上的落雪，又解下自己的披风羞涩地替他披在肩……

可是这一次，我被困在这黑暗里，却不再是无知无觉，阵阵清风拂过，渐渐抚平我的灼痛。

跟着我便觉得温扑天盖地般落在我的脸上、上，甚至还有好几滴的。

他让我快些将养好，说孩没了，还会再有。他既然害我没了一个孩，一定会补偿于我，会将妾室全数遣散，他的嫡长只能自我的腹中。

我正在难过，周遭气忽然剧烈地变化起来，半空中现一漩涡，牢牢着我的魂魄，将我从卫恒边卷走。

不知是应到她心内的锥心之痛，还是那漩涡中的力突然变得更加猛烈，我只觉魂被撕扯的生疼，简直如要灰飞烟灭一般。

耳边隐约有模糊的声音响起，像隔了一层罩，听不真切。

手。

光影错杂，斑驳而过，许多混的画面在我前倏忽闪过。

“阿洛，幸好你醒过来了！真是万幸……若是…

所有的光影瞬间消失，我似是重又被抛黑暗之中，周沉重无比，却又像是被什么给压着，疼的厉害，如要炸开一般。

可当他最终迈那一步，缓缓走到我床榻前时，那个在门外伤心难过、忐忑不安、心怀愧疚的卫恒已全然不见，现在我面前的仍是那个始终板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卫恒。

看着床榻上脸苍白、神空的前世的我，我只觉悲从中来。卫恒说他最恨我总是一副寡淡疏离的模样，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前世的他总是一张冷脸对着我，何曾将他的真心在我面前分毫。

而前世的我，就站在他们后黯然地看着，檀微张，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可又为何，之前那些零碎的梦境，却总是让我以为是他害了我们的孩呢？

耳旁的声音陡然放大了数倍，“醒了、醒了，夫人终于醒了，谢天谢地！”

我竭力抬了抬，竟似有一线光明透了来。

那声音，透着万分的惊喜，听上去像是采蓝的声音，还有采绿……

所有的真相都被他封存在心里，只是语调冰冷地跟我说是他对我不起，我是被他推倒在地，才会产。

听到婢女来跟他回禀，说我已经醒了，他立刻丢下手所有的事，飞奔而至，可到了我的屋门外面，却又倏地顿住，如木桩般在那里僵立了许久，几次伸手去想要推门而，却又都退缩了回来。

有一滴恰好落到我间，渗到里，咸咸的，像是泪的味。

我只恨是我这抹亡魂独自见到这些前世的情景，若是也能让他亲看到这一幕，不知他心中又会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