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偏过去，自嘲，“我从不知，原来某些时候，我的心思竟会如此龌龊。连我自己都觉得厌恶，可我就是想知……想知你会不会同他私下来往，想知你心里到底有没有他？”

些……他送你的信。”

我端起那盏茶，了嗓，试着一次将我当时未曾来的心曲缓缓来。

一时之间，我也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因为在我转的那一刻，我确是打算从今往后，再不会多看他一。

“原来是这一句，可是当时夫人听了后，容仍是同平日一样，冷冷清清，没有半分波动，我还以为……”

“那短短的一刻钟里，我一颗心被你得七上八下、死去活来，刚重见天日，又坠苦海，不得解脱。你说，你叫我如何再敢，将我这一颗心再被你如此玩？”

我有些不自在地垂下睫，难怪卫恒说他最讨厌我这副疏离冷漠的样，若总是这样冷着一张脸，确是不能让人知我的心思。

见他说着说着，怒火又燃了起来，我忍不住：“那将军为何还要开门见我？”

卫恒闻言，立时眸光大亮，如星般熠熠生辉。

我轻声：“我方才转离开的时候，是真的对公失望了。”

我想到那时，他中那抹藏也藏不住的欣喜，和之后的离愤怒，忽然有些明白，他的那患得患失。

就听他继续说：“可是我才兴了多久，连半盏茶的时间都不到，那块帕，那块他写给你的帕，就又将我狠狠踹比先前还要痛苦的渊里。”

“虽然我当时面上清冷，看似不动声，实则……我的心里……如钱塘江，激起伏，因为我想不到，在这茫茫人海，公竟会是那个知我、懂我之人，能看透我的内心，知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掌心一颤，有些无力地松开少许，竟没留意到，我对他的称呼重又从将军改为了公。

见我提及前事，卫恒皱眉略想了片刻，摇了摇。

“知卫珠今日来找你，我就开始坐立不安，我匆匆赶回来，结果发现你弹的就是他送你的琴谱。你可知，我那时心中有多……”

卫恒握着我的手重又了，抬眸定定凝视着我。

可谁能想到，就在我打算放弃的时候，这一世的他却怕了，因而生怖。

“跟着你告诉我说，你把文送你的东西全退了回去，你又可知，我那一瞬间的喜，便是一句狂喜也不为过。本已沉谷底的一颗心霎时又活了过来。”

他整个都凑到我面前，“那你为何当时不说？为何明明已被我打动，却仍是待我那样冷

他忽然加重力，攥着我的手：“因为我怕会失去你。我从来不曾那样惧怕过，哪怕是在刀箭无的沙场上，可是就在你转的那一瞬，我突然怕了，我怕会永远失去你。

透过他颤抖的话音，我能受到他心底那重的惧意。

“公或许一时想不起来，可是我却记得清清楚楚。你当时说，我不是那会在父王面前对你不利的人，因为我从来都只会偏心弱者，父王越是待公不公，我便越是会站在公这一边。”

“公可还记得，上一回为了仓公之事，父王曾召我去问话，我回来后，公向我谢时所说的那几句话？”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