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夫人心疼了?”卫恒尖刻。
我先前便总觉得程熙不当是死于卫恒剑下。再想到卫畴对我说过斩草除的话,以及程熙那两位兄长的下场,看来前世程熙的结局便是如此,在归降卫畴后,没过多久便极其“自然”的因病而亡。
看着窗外已然今非昔比的程熙,我下意识地又抚上自己的掌心。
会现在这里?
“我留他命已是不该,就算他不过是条犬类,亦不能轻易放他逃
山林,免得他贼心不死,妄想兴风作浪。更何况——谁让他曾大大得罪于我。”
“是以此次夫人逃婚,父亲下了严令,若我不能带回我的未婚妻,便再也不用回卫府见他,而程熙则会被送去黄泉和他的父兄作伴。”
说完这句,他便再不开,重又裹挟着我快
加鞭往邺城赶去。
既然上苍怜悯,让我重新来过,定当予我别样机缘,使我不致重蹈覆辙,否则,若仍是如前世一般的结局,那上苍又何必多此一举。
“你竟没有杀他?为何当日你会留他一命?”
将邺城之前,他方开
:“既然程熙未死,且父亲已答允留他一命,夫人当再无不愿嫁卫某之因。你我成婚之前,令嫂和令弟我
“什么?”一惊之下,我忘了问程熙怎么得罪了他,重又担心起程熙的命,以及他这句话的真假。
我自沉思中抬首,再看向窗外时,程熙已然不见,想是已被卫恒手下之人带了下去。
这一次,我的手没有废掉,程熙也保住了命。既然有一件、两件事情的轨迹和前世不同,那便必然会有第三件、第四件……
“父亲已经知我因为夫人求情而私放程熙,将他藏在这里。”
不等我再说什么,卫恒突然上前,拦腰抄起我扛在肩,快步走
屋
,将我往
上一丢,却不
扬鞭,而是在我耳边
。
自从意识到我或许是重活一世,不经意间,我便会轻抚掌心,明明指下光洁柔,恍惚间,却似仍能摸到那几
的伤痕。
“怎么,猝不及防之下得遇故夫,夫人这是还没看够吗?”卫恒又凉声讥讽。
“多谢将军留他一命。”我转朝他行了大礼,“只是将军既允他活下来,为何又让他沦为苦役,终日劳作,这般折辱于他?”
“那人可是程熙?”我问卫恒,语气有些不稳。
他中如何看我,我早已不放在心上,只关心
前这个疑惑。
“果然是夫妻一场,他程季光已再不是昔年锦衣华服的王孙公,你竟还能认
他来!”卫恒语带嘲讽。
这最后一段归程,我和他均是默然不语,直到日暮时分,我们抵达邺城。
可是,不一样了……
当真是我说动了他不成?
“那将军为何又要假称他已死于你的剑下?”
“不然呢?看着他被父亲封个小官,一年半载后‘染病’而亡吗?”
我一时无语,卫恒的情怎么变得这般古怪,我认不
程熙来,他讽刺我,我认
来了,他说话仍是这般
怪气。想是明明不愿娶我,却又为了讨他父亲
心,为了世
之位不得不娶我,这才看我
都不顺
。
卫恒默然半晌,别过:“谁让那日夫人巧
如簧,搬
我同他昔年的那
少年情谊。这才一时心
,放过了他。”
第23章老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