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携我匆匆赶至内堂，要带姑氏一同逃走。然而刘夫人却决不肯离去。

刘夫人忽然一把将我推倒在地，“你害了我程家还不够，还要来害我不成？”

我急忙到一边，避过这一剑。刘夫人还要再刺，手中的剑却已被程熙劈手夺走，他一把拉起我，朝外便走。

“恨不早杀了汝这个灾星，我今日就先除了你这个祸害！”她程熙手中的佩剑，一剑便朝我刺过来。

“难我们就不你母亲了吗？”我问他。虽然刘夫人并非程熙的亲生母亲，但毕竟养育了他十几年，视他若亲。

“是她自己不走。卫家军向来军纪严明，不杀老弱妇孺，况且我父亲和卫畴曾是少年好友，两家也算是世，想来母亲她应当无事。”

他看着我，忽然一把攥我手，拉着我快步而：“我程家儿郎，岂有轻易降之理。咱们这就逃去，便是邺城没了，他卫畴也只占了我翼州半之地，我还有一半的州县，可再一搏。”

正当我二人各执半边匏瓜，要饮这合卺酒时，突然门外响起一个焦急的传报声：“报——！主公，大事不好主公，城门失守，被那卫军攻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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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垂首：“妾不走，妾若随将军同走，只会拖累将军。况且，姑氏边不能无人侍奉，妾愿随姑氏留在此。毕竟……妾的姨母杜氏是卫司空的夫人，妾定会保姑氏无虞。”

“我生于邺城，长于邺城，作为邺城的女君，在这座府邸里住了十余年，我绝不离开这里。”

“既然如此，那你又何

是以，当程熙给卫军主将夏候尚送去一封喜帖时，曾得回信一封，除了恭贺二字外，还言明三日之内当不会攻城。

却不想，这第一天尚未过去，夏候尚便已背弃了他的承诺，率军攻破了邺城。不愧是卫畴手下得力的大将，如此不守信义、狡诈，真是尽得其主公的真传。

听得城门失守，程熙顿时大惊失，手中的匏瓜也掉落在地。

这是自千百年前，从七国时传下来的礼俗，名为战时之礼，纵使两方兵戎相见，但若其中一方的主公恰逢婚丧之事，则会停战三日，以示知礼，待三日后才会继续鏖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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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夫人斩钉截铁地。她忽用手指着我，满怨恨，“都是你，都是你这个灾星害我程家落到今日这般惨景。熙儿，你若是还要带着这个女人逃命的话，只会死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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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光，事已至此，纵然是卫军不守信义，我们又能如何？当务之急，是我们该当如何？是降是逃，你心中可有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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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旧人

士卒的厮杀声和兵撞击的金戈声已经越来越近。程熙将我抱上背，和我共乘一骑，匆匆从后门而。

“你说什么？城门怎会失守？今日是吾大喜之日，依礼俗，当休兵戈三日，他们卫军怎么还会攻来？”

见程熙仍在那里连声质问那兵卒，我忙上前轻拽他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