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檐一路跌跌撞撞跟着人群挤狭窄的火车车厢，放好行李箱后，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打了很久的吨儿。

“哦？”

“这小。”詹檐突然鼻一酸。

拿一看，是个很小的黑塑料袋，里面装着一沓红钞票。

“我看你也不像是上学的人，”徐欣上下打量他一下，“小，你毕业准备上哪儿啊？”

快到中午，他饿了，想想自己只带了一盒泡面，去路迢迢，也舍不得上吃掉，便从临走前王致一给他的那袋橘中取几个来吃。

今天是他康复以来第一次回校，突然有莫名其妙的期待。

“我正准备去学校呢。”王致一悠悠。

“你哦什么哦！她跟你说了吧？让你别来打扰她。我告诉小伙，我们家安游要是考不上好大学，我跟你没完！”徐欣一火气上来，趁着街上人少，眉目一横就把王致一痛骂一顿。

剥了几个之后，他才发现那橘袋里除了橘，似乎还有些别的东西。

“央音学院听说不错，那你考虑一下吧。”詹檐也不问他，只提议。

王致一又笑一声，并不回答她的话，而是：“那天谢谢您了阿姨。”

被他用修长的手指扫了扫，“你这回去北京不走得也突然？我也想去北京。”

徐欣脸上鄙夷的神慢慢凝固：“李安游告诉你的？”

“好。”王致一。

“我猜的。”王致一能想得到，他前几次带学霸妹去他家时，她肯定留意了门锁密码，“但阿姨，我想知那天发生了什么，比如，我那天过生日，她为什么没来。”

“李安游学习成绩好，人也善良，我一直在向她学习，我上的病，她从来没学过，阿姨您误会了吧？”王致一面对气急败坏的徐欣，仍旧一脸淡定。

等会儿要回学校了。

“唉。”詹檐叹气，往前了几步，又对他，“我到了，你回去吧。”

他顿步，只一声，就已听了后来人是谁。

“那天晚上我过去，不意外的话，是您和李安游把我从我家拖来送医院的吧？”

“现在才十，学校还没放学吧？”徐欣的话中略带嫌厌。

那小妹妹这会儿估计还在学习吧……

徐欣脸微微一变：“哪天啊？”

“你还有脸问。”徐欣的脸终于变得铁青，“我女儿长这么大就没过那混账事，就是你这人不教她学好，才带坏她！”

从火车站回到学校附近时，王致一才发现，刚才还稀稀零零的小雪已经飘成鹅大雪。

踩着雪走在路上时，他漫不经心地叹气。

“阿姨好。”他转过去，拽了拽颈上的灰围巾，笑着朝李安游的母亲徐欣打招呼。

“一路小心。”王致一站在一旁，直到见他拿行李箱的影消失在视线中，这才转离开。

“王致一。”有人在背后叫住了他。

“嗯。”王致一底笑，并不多说什么。

路面很快被铺满一层薄薄的白雪毯，无数行人踩在上面，生生将那洁白的雪踩成了黑乎乎的雪。

“伯克利不是很好吗？放着好好的国镀金机会不去，你上国内的又要考，麻烦，犯不着。”詹檐不解，“想北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