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扎冰冷的冻土里江还嫌不够，起复又一扎去，确实磕到了一个。是的，他终于把她们娘俩刨来了，他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可那哭声和泪都闷在土里，仿佛是不能存在于这世间的东西。

跪在前，他继续挖，上上沾了泥土也不，指甲扣得太用力已经现破损血，他却依然没有停止挖掘。

后山在被面，即便开了，冻土地也没完全化，依然如石。而急红了的江，却把双手当铁锹用了，死命地跟那冻土较劲，迁过之后又沉积的两年的坟包被他生生掘来一个。

上、手指上的伤都包扎好了，江呆呆地坐在炕上，油灯的火苗一动不动地映在他无神的双中，角还有泪痕。

我在你边啊江，你还有我，并没有下地狱。

不能理解江的行为，韩东知他忘不掉，但过了这么久，总该放下了，为何还要纠结？他抓住江的手臂，想要制止他疯狂的行为。

他走到后江都没发觉，仿佛是需要给自己刨一条生路，不然就会被困死，所以需要一刻不停地刨下去。

四月的时候，江又接到杨树的电话，言之凿凿地说，半年后考正式恢复，要求还没来

“怕你难受，怕你会…想不开。”韩东实话实说，前几个月江还在小溪边求自己杀了他，他最近情绪特别不稳定。

“她怀了……我有一个孩……”他止不住地呢喃着这句话，韩东凑近了才听清。

大汗，问了遍依然没线索，就匆匆离开了。

这气刚松一会儿，看到江正跪在那儿埋苦刨，心又揪起来。

韩东一直想帮江摆脱那个噩梦，可却让他更加痛苦，如同在地狱。

韩东拿来地瓜和土豆，以及一碗腌咸菜。江没有反应，韩东也吃不下，并排和他坐到一起。

玉珍就站在他爹后，看着韩建国焦急地来去，期间没看过她一。

扳过他的，江依然像中了邪一样念叨着这句话。这是韩东最不愿看到的，他本以为能一直瞒下去的。他为江拂去上上的泥土，那血淋淋的手只能回去理，只能安抚地说：“孩的事，事前谁都不知，只能说……事情来得太突然……”

江瞬间停下了动作，双臂颤抖着，指尖一片血红。

第34章三十三

迟疑了一下，韩东重重地了下。

江的目光慢慢聚在韩建国脸上，轻声问：“孩的事，你也知？”

良久，江重重地叹了气，他已经没有泪了，只是幽幽地说了一句：“我活该，我活该断绝孙。”

她的心，比韩建国从赵家村带回来的、遗忘在兜里的地瓜土豆，还要凉。

韩东举着手电四寻找江。地里去了，小溪边也去了，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后山。他想起那个坟包，突然就加快了脚步。越走越近，就越清晰地听到悉悉索索的的声音，他知他找到江了。

是谁告诉他的！他怎么知的！

韩建国不懂他为何要说这伤人伤己的话，他揽着江的肩抱着他，却说不一句安的话。

“为什么不告诉我？”火苗闪了一下，江的中似有生气。

“别这样行吗？”他大吼，“你这样她永远不会安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