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纯臣徐徐下楼,看见孙思邈留下的那几十卷书简后怔然,而后笑了。他将那几十卷书简藏到另一间寝室的床底下,而后跟着孙思邈的脚步来到篱笆前。
喔,没有突然银光大作?看来他不会再被雷符劈了。
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
过,他到底怎来的?不知来,也不知归途,这才是真正让人觉得可怕的地方。而天
到底是什么?想什么?又怎运转的?
韩纯臣站在观阁楼上看着孙思邈站在
观的篱笆前,突然回眸看向他,一脸怜悯。
孙思邈回望了一
观,又望向天,百思不得其解。
「老天爷待我不薄,让我重活一世,所以这辈,将会不同了。」
他俩之间,再不相欠。
韩纯臣迈步向前离开观,孙思邈设的禁锢真的没有了。
他小心翼翼伸手,碰
篱笆。
「韩云溪,你走吧。」孙思邈朝他叫。「你想
什么就
吧,为师唯一要求是,别祸害人间,别妄图改朝换代,否则我会回来收拾你!」
「你放心吧!我只想好好过日!」
韩纯臣抿,沉
片刻,才低声说:「还有她。如果那时我更有勇气些,她便不会死。」
「你说我往刀上撞,我又何尝不知
?但我不是贪恋自己的富贵荣华,我只是有牵挂。」
劈了几次?他算算,共十七次哩。每次劈过,总要个一旬时间凝聚心神,才有意识啊。孙思邈也真够狠的。
当了孙思邈的药童两年算报恩,而这三十余天,每两天气他一次,算是雷击十七次的仇。
孙思邈这才挥手,也不回地走了。
也终于能够从容地走向她,不再被任何人阻挡。
韩纯臣轻笑,斜挑黛眉。
韩纯臣还在目送他,直到他的背影了曲池坊,韩纯臣轻轻叹了
气。
他终于可以回家了。
「先生,你说人生关关难过关关过,但有多少人力量微薄,撑过不去?像是父亲,忠良如何,还不是让人构陷,死在异乡?」
「先生,保重。」
房若晓,这一世,我的存在,只为你扭转乾坤。
扯平了。
韩纯臣在孙思邈前脚跨过观的篱笆门外那一刻,忽觉
上一轻,彷佛所有桎梏在眨
间消失无踪。
他终于不被禁锢在曲池坊了。
「先生,我名字不叫臣吧?」韩云溪,不,韩纯臣笑着朝孙思邈喊。
「就算拼上命,我要护着韩家,也要让她过上好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