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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2/2)

將一小朵白的橘別上屈原的衣襟,一清新的故鄉氣息立刻舒緩了屈原即將見到大人的緊張--年少的、與他同年的楚懷王熊槐,將要親自召見他,這讓屈原整個人從腳底到頭都在發麻。

嬋娟,泛泉;竹嬋娟,籠曉煙。這嬋娟本是指好的意思,而嬋娟姑娘人如其名,嬌韻,很得所有人的喜愛。

當時他正年輕,也是第一次離鄉背井,來到車馬龍的郢都。

皇覽揆余初度兮,肇錫余以嘉名,名余曰正則兮,字余曰靈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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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風,嬋娟貌,一雙璧人後來果真結為連理,添一椿世間談。

也許正是「人自古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屈原本來就不適合活得太久,否則就會失去他應有的風華。投江時,他初生的一綹白絲隨風飄逝,並未在他沉江底的屍上,成為白上的微暇。

屈原在潺潺溪聲的化下,又墜愁雲慘霧之中,神飄邈,不知在想什麼。所有人都說屈原瘋了,事實上,屈原真的瘋了,他不吃不喝不睡,說來的話都是胡言亂語,好像再也不會好起來。

世傳,宋玉與嬋娟同為屈原嫡傳弟

他要當懷王最喜歡的如玉君,他要當最純淨的那塊玉。屈原說,他永遠都不要被這世玷汙,也不讓平凡人的斑駁歲月去抹殺他的麗質。

此時分明是牽著嬋娟的手,宋玉的心卻全在他的夫上。當時嬋娟要他暫時離開屈原,宋玉不曉得嬋娟對屈原的溫柔與用心,現在反而不待見她了。

丹陽是淳樸之地,盛產柑橘,氣候宜人,與郢都這般工商聚集、民房林立的景況大不相同。

遠遠地,宋玉的目光未曾離開過屈原的上,他時刻關切屈原,因為屈原早先已經投過一次江,附近村人都說是被河伯救起來的,可是這次再傻事,就不知能不能再獲救了。

紛吾既有此內兮,又重之以修能。扈江離與辟芷兮,紉秋蘭以為佩。

屈原祖籍丹陽,是楚王室的近親。他博聞強志,在族人裡素有名氣,弱冠那年終於被召進宮中為官。

「我還年輕,學識不夠多,如何能進宮為國效力呢?」

「平兒,姊姊只能送你到這裡,接下來,這些玉階要由你自己來爬。」女嬃放低了音量:「只是伴君如伴虎,對王要心存提防,宮裡的人你一個都別相信,只有族人是真正愛你護你的。如果你受到傷害,就辭官歸隱,回到鄉里吧。」

汨余若將不及兮,恐年歲之不吾與

少年正在新奇地四處張望,他還不曉得,這座集一切繁華麗,彷彿金打造的國都、這些圍繞著鳳樓龍閣的遮柳護,並沒有在未來的日佇立得太久,卻是郢都千村寥落、國破家亡的景象,才真正被他永遠保存在〈哀郢〉一文之中。

此時兩人在竹篁外幽步,屈原則是靜坐在溪邊濯足。

姊姊女嬃陪他一起來到郢都,當屈原越來越接近宮殿,心生怯步時,女嬃便輕輕摟他,拍拍他的背,讓他安心下來。

「可以的,平兒,正是因為你萃,才有進宮的資格。儘距離遙遠,姊姊回到故鄉以後,也會日日為你祈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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