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我小时候，被我爸罚站军姿，一站四个小时，那才叫疼。”

柏钧研心中一凛，先下录音，然而才接通，沉声说了一句喂。

柏钧研一边奔向机场派所，一边拨通了邹燕的电话。

“赵亦被劫持了。”

“不疼么？小女。”他眯了眯，又用刀片轻轻划拉一条。

邹燕沉默，方才甜的尾音像是冬天的糖稀被突然拉断，再开，满是扎人的冰棱。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邹燕，你最好祈祷，这件事完全与你无关。”

“是我，柏师兄。”

……

清晨，女人的声音慵懒中带了一迷糊，刚喜悦地叫了一声“钧钧”，被厉声打断。

“柏钧研，你自己的女朋友，大清早打电话问我，不觉得搞笑么？”

“……是！我是很生气！很委屈！很屈辱！所以上网说了一些愤的话！但我不会劫持任何人！这是犯罪！”

方玉隆放下刀片。他真有惊讶了，这小姑娘，浑是血，害怕得直抖，竟然不哭不求，还在和他维持谈，听起来像在参加某平和的访谈节目。

邹燕才该拿奥斯卡，切换情绪顺畅自如，像卡片翻一个面，从黑脸变成白脸，委屈苍白的脸，分分钟声泪俱下，柏钧研用力闭了闭睛，不再与她胡搅蛮缠下去：

“赵亦在哪？”

另一侧，不是找人，找离开路径，以及一路都有几个摄像。

“一会我给你发个地址，可以带人过来，但不要报警，千万不要，赵亦在这里。”

“哈哈哈哈戏真足！你爸赵将军是吗哈哈哈！小宝贝，不如捧你当个明星吧！放心，叔叔技巧好的很，刚好割破，但又不会留疤，你看倩倩，上一看不来！”

“哦，谁让你最近这么嚣张，我一直让你低调，你肯听一个字吗？”

外表仍然看不来，她还没有放弃使用武——语言是她唯一的武。

“本来就与我无关，呜……钧钧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您真的

“方先生，您能站到今天的位置，我想，应该不是靠的运气。”

“机场洗手间不可能大变活人，通过安防监控系统一定能找得线索，但是必须得快。”柏钧研冷声，一贯的温和气质一扫而空，他看起来那么冷静，目光却让阿汤瑟缩，仿佛被火焰灼到。

不是预料中的绑匪，柏钧研失望又庆幸，这一大早颜忱书找他想来是有什么事，但他此刻无暇顾及其他，随应付两句就要挂电话，却听颜忱书把声音放得更轻：

“你知我在说什么。网络也会留下踪迹，下次记得掩藏好。”

“低调？所以你就和助理亲自刀上阵，煽风火，给赵亦泼脏？”

柏钧研躁郁地切断通话，险些将电话扔去，终究握住，举起看，又有一个电话来。

完全陌生的号码。

话音刚落，通话终止，柏钧研急忙回拨，被挂断，再挂断，无数次挂断，这样重复了几分钟，终于收到一条短信……

赵亦大概已经知了此人的取向和癖好，也知她表现得越平静，越容易平息对方的**。她耸了耸肩：

赵亦浑颤抖，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恐惧过。

对面传来比意料中年轻得多的声音，清澈悦耳，但音量很低，仿佛怕被人听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