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燕纵横娱乐圈这些年，还没遇到过谁这么不会聊天，笑容顿时挂不太住。她目光转冷，将赵亦慢慢打量一番：“其次这次来，是因为有个有趣的信息，想跟你分享。”

“就三分钟。”赵亦看表，示意阿汤去。

“葛底斯堡演说也就用了不到三分钟。”赵亦将表放在桌上。“你可以开始了。”

赵亦终于开腔：“您可以叫我赵亦。据我所知，我爸没有您这么大的私生女。”

“不行，老大会剥了我的……”阿汤说。

她不懂如何跟这大王似的女周旋，脆以不变应万变。邹燕笑得更温柔，拉她在沙发落座：“钧钧看着温和，其实执拗，他要是哪里得不够到位，我替他赔罪。”

“赵小这么聪明，”邹燕敛眉，“想必已经猜一些端倪。”

“嫂！”阿汤端着一壶茶奔跑过来，“老大说了，不让你门！”

习惯吗？”邹燕言笑晏晏，仿佛上次见面时一脸狼狈颓废的人不是她，仿佛她跟赵亦有情，仿佛她是这间公寓的主人之一。

“知了，阿汤，要不，你门避一避。”赵亦说。

赵亦沉默似金。

“请讲。”

这没有反馈的对话，邹燕不太擅长，她习惯衡量对方情绪，再下一步试探。赵亦不声，她试不浅，就只能继续照剧本演：“我们在一起十年，从来没有对彼此红过脸，但是上一次，他去大溪地找你之前，我们吵得很厉害。”

讲到这里，邹燕停住，微微俯下，对赵亦意味长一笑。虽然很快直起，但在须臾之间赵亦也捕捉到了她前风光——好个“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他跑得莽撞，似乎存心要把茶汤泼到邹燕上，被她险险躲过。这一声“嫂”也纯属故意，平时他都客客气气叫她赵小……

邹燕理了理松开的衣襟，丰

“三分钟？”邹燕笑，“也许不够用。”也许都不够你把泪。

戏开了锣，久久没有人唱对台，邹燕笑得略僵：“怎么了？妹妹别张，我又不吃人！”

赵亦面无表情。

“赵小猜，为什么钧钧最近和我关系僵？”邹燕放低声音，微表情耐人寻味，如果有镜对准她，导演一定满意——她成功营造“我要讲秘辛”的气氛。

“不方便，”她看了一阿汤，“相信我，你不会想让任何第三者在场。”

可惜赵亦就是不接茬。

这一发炮击确实厉害，赵亦顿住，脸瞬间烧红。邹燕总算看到预料中的反应，立刻乘胜追击：“赵小家教严格，大概从来不懂男人是怎么一回事。用下半思考，是刻在男人基因中的本能。你的男朋友健康，发育正常，取向也没有特殊之，可是你想过没有，为什么这么多年，他的边从来没有过女人？”

邹燕又被她带了节奏，缓了缓，决定不再迂回：“赵小，你不想猜，那换我来。我这个人非常善于猜测，我猜，你和钧钧，至今还没有上过床，对不对？”

邹燕愣住，不知不觉间，这个脂粉不施的小姑娘就掌握了谈话的主动权。不好对付，但又如何？接下来她抛的东西，会在她心中留下难以弥合的裂隙。

“猜不来。”赵亦平静，“还有两分钟。”

新鲜，哪有大王不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