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苹苹快人快语，聊了两句，已然忘记先前那小小的不快，自然而然又把胳膊绕赵亦的肘弯。赵亦被她蹦蹦拖着往前走，嘴角忍不住上翘——新环境，新朋友，良好，没有发生排斥反应，于她而言，这是新奇的验。

赵亦坐在化妆间，将剧本反复揣，一支铅笔涂来抹去，像一个神经过的考生，逐字逐句修改文本中的语病。颜忱书从门外路过，好奇地探半个脑袋：“穿白的真好看，今后要叫你神仙！”

不害怕，台风好。”

陈苹苹一脸恍然：“哦！你想当明星啊？也是呢，你长得好看，颜爷都说你好看。”

半小时后，答案以人意料的方式降临到她面前。

不过，只要没有大量接，其他一切都不是问题。

“哦！我知了，你是电影学院的学生吧？我就说嘛，觉懂行的。说起来，真得谢谢你呢，要不是跟着你，我哪有这么好运气，直接就当了跟组演员。，你今年真的26了？看着真显小，不知还以为16呢，天生当演员的好料！”

女和替不可同日而语，一个有名字能脸，一个没名字不脸。陈苹苹主动请缨：“我演替吧，她手不方便。”

大段大段的对白，既没有武戏，也没有床戏，看不哪里有使用替的必要。赵亦虚心求教，李导不耐烦地瞪起眯：“林小那么多通告，哪有时间一场场亲自演！”

赵亦是低eq星人，从不擅长解读表情。

拿到剧本赵亦才发现，居然还是女主替。

最终决定，陈苹苹演女，赵亦演替。

赵亦的材与林倩迪相仿，临时赶着上工，服化组来不及准备，便破例让她用了主角的专属化妆间。低发型的化妆师听到这句话，抬看看赵亦，再看看颜忱书，发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嗤。

完造型，赵亦匆匆赶往拍摄现场去听导演说戏，走到一半，忽然发现自己忘记携带剧本——虽然没什么必要，她已经背全了台词，但毕竟显得态度轻忽，于是

“不，我就想来看看，影视剧是怎么拍来的。”

曾经她是非常孤冷的人。

赵亦看着她脸上一闪而逝的轻蔑，绞尽脑想：这位化妆师小的鄙夷，究竟是因为她长得抱歉不上这句话，还是因为她份低微不上这个化妆间？

李导睛溜溜转了一圈，蒲扇大手一挥：“你太丰满，演替不像。”

难以置信。

“嗯，我和你一样，也想攒经验。”

这次陈虎看到她们，态度截然不同，直接领到演员副导演的面前表功，反复调这是他亲手发掘的好苗。副导演姓李，是个180重180的桶形大汉，大耳圆背，须髯直立，仿佛一名剽悍的相扑运动员，不笑的时候睛已经没有什么存在，要是一笑，本看不见珠，却有两光无形中将赵亦和陈苹苹打量了一遍：“来得正好，还缺一个女，一个替。”

颜忱书长相秀气，最烦别人赞他貌，为了营造刚气氛，开闭都自称“爷”。别人也得跟着喊“爷”，唯独赵亦可以例外——叫他小颜可以，叫他小颜都不打，赵亦简直怀疑这小患有斯德哥尔症，打击得越厉害，越是一脸谄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