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跌倒了，哪里爬起来。”系主任乐呵呵笑着，从屉里掏一盒糖，贴着幼儿园的图章，大概是哄孙专用。他认真挑了一块给赵亦：“尝尝，味儿。”

“教授，我不明白为什么错。模型建立得非常完，怎么可能结论是错的？数学怎么可能错？”

“被现实证伪了吗？那就实地看看去，原野调查是一切实证科学的基础。”

肖

少女的，是宇宙间最韧也最脆弱的造。赵亦亲看着那个明艳的少女飞蛾扑火，伤痕累累，冲向满世界的羞辱和骂名，既气恼又无奈。

赵亦着糖，低慢吞吞往前走，差迎面撞了路人。她恍惚了声歉，却被那个人拦住，低磁嗓音报她的名字：“05级赵亦？”

积雪未消，显得空气朗，时光幽静，颇有一红墙素瓦的民国余韵。赵亦一路行来，不时有在校生给她递上传单，称她为“同学”，玻璃门前照照，果然还和十多年前一样，素白的一张脸。

赵亦烦透了肖湛，一旦涉及到自己在乎的人，她就是这么护短和不讲理。

肖湛没有错任何事，但赵亦就是不能原谅他，在她看来，他的存在本就是一个错误。如果没有他，程小雅本可以有更好的情，更简单的大学生活，而不是一步步踏渊，无法回，嘴里说着再也不要和上忘记，心里却永远不能忘记。

所以才会被系主任一认来吧。

系主任从老镜上方看她，目光难免带了些许疼。这是一个让他印象极为刻的学生，年纪最小，话语最少，数理能力最，可以用数学语言量化描述一切，简洁，优，直击本质，那天赋，就像赫的音乐，充满严格和均衡之。

她明显不想多谈，肖湛却神情恳切：“赵同学，借一步说话。”

可是老教授讲的理，却是颠扑不破的真理，这世上所有的失败，如果不去直面，永远都会是一个失败。

雪天微蓝的光从走廊外照来，映在肖湛薄薄的近视镜片上，凤薄，清冷倨傲，正是赵亦最厌恶的斯文败类脸，也不知程小雅到底中的哪门邪。

“只有一个可能，从一开始，你的假设就是错的。”

赵亦哭笑不得。

“有事？”

只是，他一派正直地“对”，便越发显得程小雅一意孤行地“错”。

她平淡笑笑：“有失败。”

这只败类也很见鬼，好好在国当他的名校教授不行，偏偏回来搅一池，看着程小雅博士就要迈三十大关，他还打算耽误她到几时？

她捧着一杯茶，难得到有些局促，好似叛师门的弟重新见到了授业恩师。系主任倒是一团和气，问她毕业之后发展如何。还能如何？博士读到一半肄业，转系去读金工程，然后华尔街、回国、下海，直到彻底了鞋。

赵亦抬，呵，狭路相逢。

她也说不清她为什么会对肖湛抱有如此大的敌意。他错过什么吗？完全没有。面对程小雅的追求，他真正到了langxin似铁。肖湛从来没有错任何事，甚至可以说，他从到尾都得很对——师生恋，面对这禁忌的情，没有回应才是最好的回应。

“可是之前一直成功……”

“不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