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曾经也杀过容妃娘娘。”沉以北坦然，毫不避讳。“我当年也想不明白，为何会这样？后来，我明白了。”她伸手拍掉沉桓肩的落叶，：“因为他要成为执刀人。他若那时放手，此时怕是坟草丈余了。”

三人行至屋中，屋内烧着炭火，很是和。她们行至铺着开锦绣台布的桌旁坐下，沉以北忽有嗅到一层檀香香气，她偏四下看了下，：“嫂嫂这屋中怎燃着檀香？”

沉以北了，端起茶盏饮了，又：“对了，前些日嫂嫂脚惊着了。临近年节，天气愈发寒冷，嫂嫂记着，别太早门，这日还未将冰尽数化掉，容易脚。”

“你若是祈福，不如去德山寺吧。本前，家中每有祈福之事，都是去那儿的。”

“是，北儿明白。”

她神情闪烁了下，：“这事，我哪说得准。”

她望下尹鸢的肚，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她忽想到昨日武竞也这般问过，想来，问的也当是同一个问题。

尹鸢坐定，下人们奉上新茶，她端着茶盏盈盈：“我一向喜这香味，若没了这味，我睡不安稳。”

“我看，光祈福是不够的。”皇后面上一抹意味长的笑意，轻声：“你什么时候有消息呀？”

自古以来，成

其实就是说给尹鸢听的。她自是不会送些有害胎儿的件，可保不准尹鸢会借机来加害她，今日她趁得皇后在侧，也算是提醒她一二。

“老太傅年事已，要更加小心。”皇后，面上到是几分关切，毕竟武竞七十龄，不如往昔也是自然。

皇后：“这外风大，咱们屋聊吧。”

“如今天气寒冷，我家祖父年事已，昨日回家受了些风寒，今日便起不来了。棣之担忧，便在家陪侍，我瞅着若是过几日再来看嫂，怕沾了病气过来。”沉以北将手中的茶盏放下，：“之后几日，怕是不能常来探望舅母同嫂嫂了。”

☆、第六十四章

皇后同太妃两人相视一笑，尹鸢抚了抚自己的肚，笑：“母后是在问，郡主何时有喜呀？”

“所以，我明日也打算去寺中祈福，替祖父讨个吉利。”

沉以北蹙眉，怎么这一个二个全是在问消息？她语带疑惑，：“什么消息？”

沉以北又坐了一会儿，便起告辞，她方院门，便见得沉桓负手立于树下。

“谢谢郡主提醒，我这几日困得，幸得母后谅，免了我的晨昏定省。”

“你变了好多。”沉桓如是说着，神中着的，是平淡。

“怎么站在这里？外风寒，早些去陪嫂嫂吧。”

“北儿你放心，本也问过太医，说是无妨，这才让鸢儿用着。”

枯枝几许，落叶纷纷。

沉以低眉笑语：“北儿，已经成家了，自是要学着京中妇人的规矩。”

“你知，那一箭是谁的了。”沉桓说得平淡且肯定，以现在的局势，不难猜得。

落叶片片，仿佛沉桓肩的白狐狸大氅也染了霜。沉以北拢了衣裳，行至他后拍了拍他的肩，莞尔一笑，一如昨日。

“郡主惯是说话，你送来的件，定是好的。”她笑着让丫接下礼盒。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也不可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