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法诵经完毕，睁开睛，转冲着沉以北淡开一抹笑容，而后微倾，向她行了一礼。“女施主可是迷路了？”他的声音带着低沉的觉，像是一盏茶馥郁的茶香弥漫了整个。

“女施主不必如此，这只是小僧的一个习惯，

“我只是好奇，为何他会站在烈日之下对着一颗菩提树诵心经。”她这般说着，神却丝毫未从空法上移开。

凌御风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淡然：“尹鸢幼时极差，尹家为了替她积福求善，便时常带她来寺中小住。空法可以算得上是她幼时玩伴。日久生情这些戏码，我自是不用多说了。若是有一日，你不知如何牵制尹鸢，大可以将他拿下。”他说的轻巧，沉以北的内心却仿若一石激起千层浪。

“那你便自己去问一问。”凌御风语罢，后退了几步。

“是故空中无，无受想行识，无耳鼻意，无声香味法，无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无智亦无得……”

沉以北略一回，抬手拭了下额前汗，缓步上前。彼时，她只是远远站着，空法整个人站在烈日之下，光照下使她看得不是很分明。而此时，她靠近了，才能将他看得清楚些。

沉以北摇了摇，：“我来寺中祈愿，见大师独自在烈日之下诵经，一时好奇，打扰大师了。”

凌御风指了指远站在菩提树前诵经的僧人，：“他叫空法，他就是尹鸢的弱。”凌御风如是说着，面上不带一丝表情。他的语调平缓，像是在解说一画影戏一般。

“他很可怕，对不对。”也不知是否是她看得太过神了，竟连凌御风何时现在她旁，她都未得知。

沉以北正拭着汗，耳畔忽然传来一阵僧人诵经的声音。她寻声望去，只见院中一颗菩提树前立着一个僧人，那僧人一白僧裙与旁不同，中诵着的，正是。

“他有这般的力，能成为尹鸢的弱？”

在寺中有僧人诵经并不奇怪，奇怪的是此人不在殿中对着菩萨诵经，而是站在炎炎烈日之下，对着一颗菩提树诵经。沉以北对这人起了好奇之心，她复撑开伞，缓步朝着那人行去。

“何意？”沉以北不解，一个寺中僧人，何故会成为尹鸢的弱？

一个是当朝太师的掌上明珠，一个是寺中僧人，任谁都不会相信这二人会有何关系。

伞行到廊下站定，抬手以袖拭汗。

“你方才不是也看愣了吗？”凌御风一语破。“空法此人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你自己都不清楚，为何会被一个背影，一段佛经沉陷其中。”

炎炎烈日照在这僧人的僧袍上，映一阵光，沉以北远远望去，仿佛此人正被佛光笼罩，让人觉得神圣不可靠近。她止了步伐，不敢再近，只是这么远远望着。光很刺目，让她看不清那僧人的容貌，她想要再上前，却又怕前这一切只是幻影。

空法闭着，他双掌相合，掌间挂着一串佛珠，那佛珠看着有些年，底下垂着的苏有些微微泛黄。沉以北在他侧站定，见他一张消瘦的侧脸上，五官分明，神情安详。空法的容貌算不得俊逸，却不知为何让人看得很舒服，仿佛周都沉浸在安详平和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