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过香橼，扶意才想，他们当然不是初次相见，可是看得来，祝镕不想提。

“小公也染了风寒。”王妈妈说，“今年天，可真冷呐，三公，您也要保重。”

王妈妈笑：“晌午那会儿，东苑送了炭去清秋阁，听说一篮就了二三十两银，也不知明日还送不送了。”

“平珒呢？”祝镕问，“怎么不来向母亲请安？”

是？”

祝镕便：“王妈妈，替我向母亲请安，我去看看平珒。”

杨氏却眉蹙，不耐烦地看着王妈妈：“别大意，要选嘴严心细的盯着清秋阁，我瞧见纪州来的人，心里就烦。”

王妈妈称是，目送祝镕离去后，暗暗叹了气，才转回屋里。

杨氏从巧的小碟里取了一枚果脯在中，驱散方才汤药的苦涩，歪着靠在金线绣吉祥云纹的大引枕上，闲闲地说：“你时常派人去看一，只送些茶果心，别的一概不用。”

第6章晨曦下的女

扶意轻她的脑袋，嗔：“叫我爹爹听去，该说你丢读书人的脸。”

香橼笑问：“一下多了三个学生，老太太给不给您加束脩呀？”

清秋阁廊下两个看门的婆回来时，刚好见书房的灯火亮起，一人到窗下张望了几，便又悄悄地去了。

这边厢，祝镕走到兴华堂外，刚好见两位妹妹去，而王妈妈见了他，迎上来说：“夫人上还不大好，今日就不见公了，要婢转达，说您办差辛苦，且在家里歇几日再忙不迟。”

王妈妈连声称是，此时下人来禀告，说三小、四小来向夫人请晚安，她知夫人一贯是不见的，正要去打发，杨氏却：“叫她们来，我有话嘱咐。”

“小，您几时歇下？”香橼拾掇好了床铺，来摆桌上的香膏脂粉盒。

“才吃的饭，这会儿躺不住，打算准备明日的书本字帖。”扶意应，“也不知三个小妹妹是什么情的，慎重些才好。”

祝镕

这个时辰，正院兴华堂的小厨房里，刚熬好了大夫人的药，众人一路送卧房，公爵夫人杨氏，正坐在炕上写信。

“夫人，该吃药了。”陪嫁的王妈妈亲自将药滤好送到她手边。

香橼最哄得小兴，挽着她一并往书房走，说笑：“那读书人也是要吃饭的不是？小，过几天你歇着的日，带我去京城街上逛逛呗……”

杨氏冷笑：“她也就这本事，随她去吧，无非是咽不下这气，老太太把她的女儿放在我这里念书，真是，还当我乐意替她心不成？”

杨氏放下笔，皱眉将汤药饮尽，只听得王妈妈说：“明日几位小，都要去清秋阁念书，老太太派人来说，不必您心，书房里的一应销，连带我们两位姑娘，都从她老人家屋里算。”

------------

王妈妈则：“您代的事，婢都好生派人盯着，那言姑娘是个话不多的人，在清秋阁只和自己带来的小丫说话，到了老太太跟前，也不过是说些纪州的风土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