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班都看见了。”

他的书很净，除了写了一些简略的答案之外没什么其他痕迹，唐诗想大概手就是这样的吧，想自己的书上这里横一那里竖一，还标记什么三角形五角星来区分题的重要，红笔蓝笔齐上阵，一本书简直彩缤纷，画得跟天书一样，也只有自己能看懂。

她在往上一本练习册，写着小学三年级，字有些稚，里面是一些生字生词抄写，最后的扉页上画着一个蒙面黑衣人，用碳素笔把面罩涂得黑黑的，很像柯南里面的那个只一双白的黑衣人。

她看到了自己。

那个时候她和同桌不知为什么好像着了怔一般就特别想讲话，下课想讲话，上课想讲话，自修课想讲话，严重影响上课效率和课堂纪律，于是唐诗好死不死就想了把笔放在嘴上，不准掉下来，谁先掉下来就要站到走廊上像神经病一样大声唱国歌，这下丢脸可不止在自己班级里丢，还丢到其他班级去，当时人年少竞争意识，因为开说话笔容易掉，所以就一直撅着嘴，下课了两人还不拿下来，直到下节课吃了情暴躁的化学老师扔过来的粉笔和激烈到要发生化学反应的咆哮：“唐诗，陈，你们两个搞什么鬼，不想上课就给我去！”

极其愚蠢的自己。

到了“五年考三年模拟”，伸手将它了来，随意翻开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沐川的画册放在架的下面，完好保存着，从一开始的静练习，到苹果到雕塑，然后就是一些写生，到后面就几乎全都是建筑了，从紫禁城到卢浮再到古罗斗兽场，唐诗一张张看着，就好像自己也走过了他曾经走过的路，去了他曾经去过的地方，然后手停在了一副画上。

两人才一齐拿下了嘴上的笔，吓得不敢讲话。

沐川余光往下看了一，嘴角上扬合着去了。

一支笔架在上嘴上，努着嘴，将笔夹在上嘴和鼻中间，努力使它不掉下来。

原来那个时候就喜画画了啊。

唐诗想那个样肯定很丑，尤其到后来整张脸都到僵掉了，可是画中的自己嘟着嘴，似乎，好像，仿佛，一都不丑。

“没什么，没什么。”唐诗推搡着他就要去。

见沐川有些不解，唐诗拿起一筷放到上嘴上，嘟起嘴不让它掉下来，那模样把沐川逗乐了，汤都差撒了。

“你以前偷看我。”

沐川这边正起打汤，防止汤撒来正全神贯注呢，被她栽赃：“我正打汤呢，怎么就偷看你了。”

正想再往下翻翻，忽然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不知怎么得没来由一阵贼心虚，嗦的一声把画了回去，立站起来，蹲得久了，猛然一站，地晃了几下。

鱼汤是白的，闻起来一腥气都没有，唐诗喝一就被鱼本特有的鲜给折服了，喝着喝着，唐诗冷不丁冒一句：“你偷看我。”

“看什么呢？”沐川走过来。

这是她自己都快要忘记的学生时代的小曲。

唐诗穷追不舍：“那全班也没偷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