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辙对这个倒没有半意外，只是拉过鼠标，亮了屏幕，嘀咕了一句：“看来要重课件了。”

“文学历史类的，额，专业的话就看教材和课件。”

“嗯。”

姜辙曲着手指敲了敲在外的一半，然后桃略略向上一斜，说：“别忘了，找姜辙。

剩下的陈似锦已经记不真切了，从角落里扫落来的记忆包裹中最后的一个画面是姜辙把自己的名片夹在了陈似锦的上，真的是上。那时候的陈似锦穿着一件红的格衬衫，每一个扣都规规矩矩地扣了起来，但是姜辙却偏偏用自己的名片拨开了第一颗扣和第二颗扣中的衣襟，了陈似锦里的白小吊带衫，他清清楚楚地啧了声，然后把名片的一半在了里。

“没。”姜辙回答，“不然要你来什么？”

陈似锦缓慢而定地摇了摇。

“有一家。”

陈似锦本来悠闲轻松的心在瞬间被天上千钧的陨石砸中，不由分说地冲着地下几千米去，上是陨石值几吨，下是引力多少，两边都沉甸甸的，只有中间一颗灰扑扑的心还在苟延残。

“平时看什么书？”

陈似锦犹豫了很久，才想起这位代课老师是彭老师研究生时候的师弟，倒的确是要称呼一句学的。

多年前绝望的冬日午后，姜辙手着袋，另一只手的指间着一支香烟，他就这样随意慵懒地站在一帮人的面前，桃微微向上挑，底郁得可怕。

姜辙嗤笑了一下，桃微妙的弯了弯，底仍是沉郁的黑。他屈指弹去烟灰，把烟衔在嘴里，咬着说：“找我，还能给你个几十百来万的，找我爸，你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陈似锦有些奇怪：“彭老师之前没有和您沟通过吗？”

他对陈似锦漫不经心地说：“别记错了，我是姜辙。”随意地就像用小费打发一个战战兢兢服侍了许久的服务生，指间里随便漏什么东西对于别人都应该是一恩赐。

陈似锦说：“用什么传给您呢？”

陈似锦时至今日还记得那时候的自己，背着双肩包，站在天大楼前，地板被刷得光洁照人，略一略低就能照得局促的脸以及寒酸的打扮。

“老师是杭城本地人吗？”

“姜辙……老师的企鹅号是自己的名字吗？”

“企鹅号吧。”姜辙从屉里拿手机，开了指纹锁，开企鹅号的页面，递给陈似锦。

轻飘飘的一句话，好像只是很随意的一个评，可是从他中说就有了满满的恶意。

真的是他。

姜辙啧了一声：“这平。”

姜辙说：“把学的课件给我一份。”

“历史类的书籍，”姜辙接着问，“看中国法制史，或者外国法制史吗？”

陈似锦再次肯定了姜辙在心中的第一层形象，无论怎样这都不是一个讨喜的人。

“老师家里是开娱乐公司的吗？”

她那时候多傻啊，她居然会对他说：“我不找你，你只是个学生，解决不了，我找你爸爸。”

“嗯。”

陈似锦被噎得没了话，低无聊地摆手机。

陈似锦一手一个手机，拿着扫二维码，很快就通过了好友申请，之后就是修改备注名了，本来是能一气呵成的事情，等她看到姜辙的昵称时却彻彻底底地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