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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花(2/2)

夏衍仲那边声音很嘈杂,嘈杂得不像是在公司,他嗯了一声,说:回去不一定几了,你不用我。

这么快就开始想我了吗?

半夜三更,会是姓柯的客与夏聊工作吗?莫安安嘲似的勾了勾角。她从前认为偷看伴侣的手机行为令人不齿,而现在信任然无存,已经顾不得这些。接连输了自己的生日,夏的生日,他们的结婚纪念日,统统都不对,莫安安还想再试,浴室的淋浴声停了。

夏衍仲洗好澡了卧室,只看了一睡着的女人,视线就落在了手机上。莫安安偷看他面带微笑地拿起手机,解锁后附在耳朵上听了一阵,旋即拿着手机了卧室。

她掀开被单,先一步踩着拖鞋了卫生间:我困了,洗澡睡吧。

门被轻轻带上,在隔音材料充分把门里门外隔绝成两个世界之前,一句话透过隙,轻飘飘地钻了莫安安的耳朵。

通,协作,teamwork。她把这几个字在心里过了一遍,拨通了夏衍仲的电话。电话接通,夏衍仲大约是没看来电详情,声音彬彬有礼:您好,请问哪位?

刚躺好,外面的门锁响了两声。夏衍仲回来了。

嗯知。接下来电话就脆地挂断了,留下一片茫然的嘟嘟声。

这不是一个好兆,莫安安抬望向了背景墙上,灰墙面上的slogan像在朝她喊话:沟通,协作,teamwork!

手一捞就捞到了桌上的手机,夏衍仲刚浴室的时候手机震了一震,这会儿一看,上面果然有一条未读信息,内容是语音,联系人是柯。

接下来就没话了,莫安安等了一阵,夏衍仲又开:怎么不挂电话,还有事?

莫安安怔怔着手机。不知是不是幻觉,挂电话的刹那她好像听见了女人的嗤笑,那搔得人心的声音。她木呆呆地坐了一阵,在脑里反复回放那短促的嗤笑声,又觉得自己多心了,可能只是小野丽莎在唱歌。

男人的心情显然不错,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莫安安闭着睛,听见他放钥匙,换衣服,把手机放在床柜,连接上充电叮的一声提示音。等浴室的声哗啦啦响起,她睁开

哪条。至于人,从一张读得懂表情的脸上能获取更多信息。莫安安看着夏衍仲一边说话一边用指挠眉心,神暗了下去。

窗帘拉得严实,房间漏不一丝光亮。但莫安安却看见雪一片片地掉落,堆积在地上,仿若愁绪,令人心寒。

是我。莫安安问他,今晚还会回来很晚吗?

时钟指向了十二,夏衍仲仍然没有回家。

伪装无用,她终于不得不面对难堪的现实:拥簇在怀的情已然不过是枯死的玫瑰,凋零,留下的只剩荆棘,抱得越,扎得越疼。

莫安安看着飘雪,把那只苹果一吃完,转打开了电视机,在国际时政新闻播报中把地板清理了一遍,熨第二天要穿的衣服。

回到家已经快九,屋里黑漆漆的,夏衍仲果然不在。莫安安换下衣服,去卫生间简单冲了个淋浴,从冰箱里找了一只微微起皱的苹果小啃着,这就是晚饭。

开两人的对话框,最近一次信息是在三天前,她竟然默默松了气。

她麻木地刷牙,上床,在黑暗中把被拉到下

雪天是个工作日,赶上通堵,项目组这几天不太忙,许多同事纷纷告假先回家了。临近下班时间,莫安安环顾空了大半的办公室,沉默着划开了手机。夏衍仲现在加班和应酬繁多,默认回家时间是夜晚十一钟以后,偶尔要早归才会提前发一条信息,告诉莫安安晚饭想吃什么。

她匆忙把手机摆回原位,钻里,闭,放松表情,装睡得香甜的模样。

莫安安是讨厌雪的,看上去好,待到化雪时只会留下一地污浊,不免让人发散联想。

没了。莫安安凉凉,雪天路,注意安全。

走到窗前,雪依然在飘落,小区对面是一座私立幼儿园,平素的夜里幽暗沉默,像吃人的怪兽,在这样的雪幕里却是沉静丽的,雪反的月光白且亮堂,映照着孩童们玩耍的梯,意外有了几分童真意味。

半个月后,T市下了这年的一场雪。白的雪扑簌簌地落,自写字楼端望去,整个城市都被雪铺满,纯净无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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