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小半个时辰后，天转明，街上行人渐多

“好，那我就在城门边等着。”程安的声音带着一丝暗哑。

第二日，天还未明，几粒星缀在。寂静的街上，谁家大门发了开启时的吱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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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一边洗脸，一边听着秦湛在外面絮絮叨叨地念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你也要带上扶儿和老王。”程世清对着程安的背影喊。

前几日在朝堂上，元威帝封秦湛为从三品兴国尊皇，前往边，镇守和宁作府相互守望的津度府。

“爹，我去找程芸儿看新学的样。”程安为了去，这几天理由是张就来。

元威帝特意派一支悍的军队护送，叶铭凯负督军职务去宁作，这次也跟着队伍一同前往。

“没好，好不了。我就是去让她看一看我那样，看馋了却不让她描。”程安边说边往外走，“爹，我晚才回府。”

有时是门买彩线，有时是去买糖人儿，一买就是一整天。

也不知是不是胰了，笑着笑着，又泪来。

接下来几日，秦湛每天早早就候在尚书府外。刚用完早膳，程安就能看到墙外升起了五颜六的小风车。

而且必须自己亲力亲为，绝不让丫小厮跑，说他们选的不合自己心意。

“哎，这哪里还有一大家闺秀的样。”程世清只得无奈地摇摇，转了书房。

程安听了想叹气，爹您老人家难还希望我去和别人不死不休？

但转见她这模样，阻止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下，轻轻说：“卯时正。”

“不是说还有几日吗，怎么明天就要发了？”程安声音里着的失望，“这么急。”

“你怎么样在我里都，刚才那样也好看得。”

程安却恍如未闻，极快地了府门。

看程安又急急往外走，程世清在回廊上远远地叫住她，“又去哪儿？天天在外面疯，成什么样？”

“那你们明天什么时候发？我想去送送你。”程安忍住泪意，转看向了窗外。

“香胰在盆架上，帕也搭在上面的，你用，很净。”秦湛被关在门外，就贴在门上说。

“因为叶侍郎还有差事，等不得了。”秦湛将她搭在上的手轻轻握住。

城门离此地不算太远，程安为免惊动府里人，便没有叫醒车夫，而是顺着街向城门步行而去。

秦湛连忙跟来要给她打，被她遮着脸推了去，“不用你不用你，你去。”

“想我和那工尚书李修明斗了几十年，哪有这样说言和就言和的？你们可真没有韧。”

秦湛长长叹了气，将她揽自己怀里，“早上天凉，记得披一件斗篷。”

秦湛本来想着时辰太早，而且队伍人多且杂，程安来了都不一定能瞧见自己。

程安披斗篷兜帽，怀里抱着一个大包袱，从尚书府内走了来。边跟着提着灯笼的老王，还有正在打呵欠的扶儿。

程世清端着一壶茶忍不住奇怪：“你不说你和芸儿有仇吗？怎么又好了？你们这些小姑娘可真……”

摇摇晃晃的车里，程安的心也跟着一起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