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望去后，她整个都僵住了。

太李忟虽为二皇，但却是正王皇后所。当年元威帝也是在两个皇间反复衡量，最后才定下二皇为太。

程安的目光在屋内梭巡，然后在右后方的角落发现了他。

虽然太已定下，庆贵妃却从未死心，秦成倒是对太之位不大在意，每次庆贵妃和他谈起这些，他都顾左而言他，把庆贵妃气个半死。

程安看了那一圈皇，怎么没有看到秦湛呢？

先生是从翰林院被调来的王翰林，在来上书房之前，都是些稽查史书，篡修实录的文字活儿。他五十来岁年纪，形消瘦，留着长须，一脸严肃。

秦成也拱手还了个礼。

王翰林走到桌案前坐下

秦成今年也是十四，只比太大了三个月。

只见秦臻正死死盯着她，目光凶狠，神情着不加掩饰的讥诮。

上辈程安嫁给秦湛的时候，秦湛的脸已经在战场上烧伤，终日带着半张银白面。和他成亲的那一年，程安从未见他摘下过那面。

程安赶起，屈膝行了个礼，“成哥哥。”

其实他长得真好看，程安一边想，一边在书卷的遮掩下，偷偷摸摸地打量。

秦湛坐哪儿去了？

后面听说刘志明对程安不好，他还动手收拾过刘志明几次。每次被收拾后一段时间，刘志明就老老实实地呆在府里写字看书，哪儿也不敢去。

其实程安倒是觉得这个大皇表哥活得相当通透，上辈大婚后就立府，一直都平平安安地着他的闲散王爷。

呼————她缓缓吁长气，待得心平息下来后，又抬眸悄悄看了过去。

是秦成。

突然，秦湛似有所察一般，咻然抬转了过来。

程安连忙低看书，心里咚咚狂。

此时，先生走了来，整个课堂顿时鸦雀无声。

待见她。每次在聚会上遇到程安，她都会冷哼一声，再鼻孔朝天转，那情态和刚刚一模一样。

待和程安相互见过礼，秦成伸手住庆的脸左右晃了晃，把庆的脸都扯变了形，庆又气又怒，伸手就往秦成手背上挠去。秦成赶缩回手，笑着往回走。

见程安看了过来，他嘴开翕，缓缓吐两个字，从那型，程安得他说的是，“小贼。”

他的桌案和太并列在正中。

倒是当初，程世清上书元威帝恳求让程安与秦湛和离的时候，元威帝的态度不置可否，据闻瑞还帮着程安在元威帝面前劝过几句。

秦成是皇帝的第一个儿，也就是皇长。为庆贵妃所生，是庆的嫡亲哥哥。

同为皇，其他人都坐在中间，只有秦湛，一人独坐在那里，分外萧索，周围空空，连个伴读也没有。

兴许是他格乖戾，大家都避着，没谁愿意和他坐一起。

唯有年少时见的那几面，落下了几印象。所以秦湛的容貌在程安心里，实则非常模糊。

思绪纷间，一影站在了她面前。

秦湛今天穿着一件墨的衫，把一张脸衬得更加苍白，正低着在纸上写着什么。鼻梁，一双剑眉斜斜飞垂落在鬓边的发丝里。

程安思衬。

秦成笑眯眯地先是对程安打了个招呼，“安妹妹也来学堂了。”